程恪看过去,看到了满墙的胸罩。
江予夺大概是看出了他内心的愤怒,又补了一句:“内衣内裤都在一块儿,您不是这个都不知道吧?”
“晚安。”程恪说完推着车走了。
江予夺转头看了一会儿,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虽然从程恪出现到现在,很多细节都解释不通,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但他又实在没办法把这样的一个人,跟以前那些人联系到一块儿。
如果程恪真的有问题,那这次也实在是太不按套路出牌了,简直新颖独特。
程恪消失在货架中间之后,江予夺叹了口气,转头推着车往收银台走过去,老远就看到陈庆站在收银台旁边冲这边挥手。
“你这也太慢了,”陈庆说,“我都让过去一个足球队了。”
“我不得挑挑么,都是天天要吃的东西,”江予夺说,“我又不跟你似的没有味觉。”
“我有味觉,”陈庆把推车拉过去推到了收银台前,“我就是味觉不是很发达,简单地说就是我不像你那么挑食。”
“我外边儿等你。”江予夺把钱包给了陈庆,走出了超市。
现在天黑得早,刚下班的时间,外头已经一派华灯初上的样子了,江予夺伸手在兜里一边掏烟一边往四周看了看。
他不喜欢晚上,不喜欢阴天,不喜欢有雾,总之不喜欢一切饱和度和亮度不够的空间。
会让他害怕。
哪怕这会儿他身边有无数个人来来往往地走着,有人说话,有人笑,有小孩子哭,路对面还有人在吵架,目光所及之处,满满当当。
他还是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