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抬起头,疑惑的看向萧行远,“还行…怎么这么问?”
萧行远欲言又止,似乎也觉察到了那份岌岌可危,因而说话含蓄不想破坏当下聊天的气氛,“那个,我昨天晚上去你们店里看过…那会儿你不在,你们店那个染了发的小伙子在忙着装修。”
阿辰?…萧祁放下手机,皱眉问,“他怎么了?”
“我昨天问他你怎么不在店里,他跟我说你们店之前失火是因为...”
萧祁眼中闪现强烈的警惕,嘴里没来由打断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萧行远想了想,认真地说,“我不是故意打听你的事情...但你遇到这种麻烦,我还是希望可以帮你。小伙子跟我说可能得赔不少钱,这些...”
“…”
“还有之前我跟你提过,你妈妈手术费的事情,其实…”
“你是不是觉得有钱就能解决所有事情?”萧祁没过脑便说了一句,语闭才意识到这话根本就是在讽刺萧行远当年的行为。他深呼吸,叹了口气道,“我的事儿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萧祁无心再呆下去,道了声再见后便草草离开。苏念双和萧行远沾亲带故?这个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心里揣着憋屈,萧祁肚里的火气怎么都不顺。萧行远被灌上‘抛妻弃子’的名号自然不假,可谓‘实至名归’。只是苏念双说的也不尽然对,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怎么能一言蔽之?
萧祁从小看着父母的相处,心里自然有定论。母亲性格温顺,凡事都隐忍。只是她与萧行远之间的相处确实少了所谓的爱情,两句话说不到一起便缄默以对。萧祁不喜欢家中的气氛,自然也清楚父母从他小的时候开始就存在隔阂。即便没有后来的那个女人,总还会有其他的人,那一次父亲没有离开,也总会出现其他契机。
十几岁的萧祁不懂,可到了这个年纪,经历过与井傅伯纠缠的这些年,萧祁也总能想明白一些。不愿深思,不愿跨出那一步,无非是想将事情停留在最原始的状态——萧祁总需要个人可以责怪,才能让所经历的这一切都变成这份责怪的延续。
晃晃悠悠到了门口,萧祁看见井傅伯那辆车还停在楼下,稳如泰山,正如井总一贯的模样。
萧行远怎么说都是萧祁的父亲,可这苏念双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平白无故产生纠葛实在令人费解,萧祁在楼下抽了根烟,心中寻思要是没有井傅伯当日‘灵光一现’出口要买设计,两人也不至于短兵相接。井总若是能知道萧祁借钱是为了母亲的医药费,是不是也知道萧行远人在上海,是不是也早就查清楚苏念双的情况?
扔了手里的烟,萧祁打开门走进电梯。
打开门,他瞧见井傅伯坐在沙发上看书,全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井傅伯听见开门声,抬起头看了萧祁一眼,“什么时候出去的?”他洗过了澡,头发不像平日那般梳理整齐,随意搭落在额前异常‘居家’。萧祁突然想起萧行远口中的年龄二字,井傅伯与十年前已经相去甚远,可这十年间萧祁也在成长改变,这年龄的感觉似乎不怎么明显,井傅伯对他来说…还是一样。
井傅伯前情身体,将手里的书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我醒来没看到你,以为你‘畏罪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