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宿对周围的情况有所察觉,却是无心理会。他的心思都放在了韩弈身上,后者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妙,也没怎么和他交流过,似乎只剩下了支撑自己站立的力气。
宾客来齐之后,时间一到,婚宴就正式开始。策划公司结合韩家主宅内的情况,精心安排了许多走心的流程,台上的司仪努力调动着气氛,婚礼的整个场面也非常热闹。
尽管在外界传闻中,韩弈与现任韩夫人略有摩擦。但韩付对已故的前任情谊深厚,有他在,韩弈的人生大事不可能受到轻视,来的客人自然也都十分捧场。
但是因为韩弈的状态,整个婚礼现场的气氛又显得有些诡异。再加上身体原因,韩弈连酒都不能碰。最后,他以水代酒撑完了整个流程,中途别说是劝酒,看着他的脸色,客人连多留他一会儿都不敢。
韩弈没喝酒,云子宿原本打算把人灌醉后再去摸索的计划估计也泡汤了。
婚宴从下午四点半开始,一直持续到入夜。等全部活动结束后,也没人敢提闹洞房的事,婚礼便就此收场了。
除了一些喝醉的客人,或是想多和韩家走动的人被留在客房里住下,其他宾客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两位新人也终于能单独待一会,按原计划,他们今晚会留在韩家主宅准备好的婚房里,等明天再过去名泉区的新房那边。
云子宿和韩弈一起回到满眼是喜庆红的房间,后者的状态非常糟糕,他面无血色,几近脱力,后颈都被冷汗打湿。和云子宿上次见他时的状态相比,现在的韩弈简直像是个生命垂危的病人。
这样下去不行,要赶紧帮他护住心脉。
手腕一翻,云子宿的指尖出现了一颗淡青色的丹药。他正想找水让韩弈把丹药喝下去,门口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
进来的人是家庭医生,云子宿侧身把他们让进来,暗地里却是皱起了眉。
有外人在,他的行动会更受牵制。
除了医生,跟在后面的还有一个人,他是来找云子宿的,说是韩付有请。
云子宿回头看向韩弈,男人已经半阖双眸,陷在软椅中,任由医生检查着他的胸口。似乎是察觉到了云子宿的视线,他抬头看过来,雾沉沉的眼睛让人心头发闷。
“去吧,”他用很低的声音道,“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