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顾思年同往常一样下班回家,走进大门,家里也同往常一样没人迎接。他叹了口气,把大衣放在衣架上,走上楼,听到其中一间房传来父子三人的欢声笑语。没错,父子三人。
他打开门,单晖看到他叫了声爸,那个地上正在爬的小肉球口齿不清地也跟着叫:“趴…趴…”单秋阳回头看见他,冲他笑了一下,便又专注地跟眼前那团肉球玩。
那团肉球名叫顾钧,虚岁三岁,是目前顾思年在这个家最讨厌的人。是的,最讨厌。
顾钧出生一周岁的时候才被抱来这个家,因为年忆舒怕他们两个大男人不会照顾孩子,便放在自己那里一直养到一周岁才依依不舍地送来了他们家里顾思年给顾钧单独请了两个保姆,只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其实送不送来他都无所谓,对他来说只是家里多了一张嘴的事情,何况他还担心着怕单秋阳多想,便也没多余的精力对付那孩子。事实证明完全是他多想了。单秋阳自从顾钧来到这个家以后,整个人都变了。他每天最迟出门最早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抱着顾钧跟他玩,他的心情基本上是跟顾钧心情的好坏挂钩的。顾钧笑他就跟着傻乐,顾钧哭他就跟着皱眉。年前他刚评上了副主任,课一下子少了很多,有更多的时间来陪顾钧了,基本上只要大学里一没事就往家跑,反正开车要不了几分钟,新闻里不是经常放什么大学生背母上课,顾思年瞧他那架势,恨不得也背着顾钧上下班。
而顾钧呢?自然也最黏他。晚上只要顾钧在隔壁房扯着嗓子一叫,不管他们夫妻在床上做什么,单秋阳都能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奔出房间,顾思年被打断得都快怀疑人生了。
他万万没想到,到最后吃味吃得最厉害的竟然是他。当然,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怎么可以对自己亲儿子吃醋呢?他决定采取迂回路线,从单晖身上下手。自从来了这个小的,单晖这个大的自然也受了不少冷落,他看在眼里,便把单晖单独拎到书房,紧紧关上书房门,父子两头对着头讨论了一下午。
过了几天,顾思年明显地感觉到,单秋阳花在单晖身上的时间变少了。顾思年这边正感慨着儿子亲不亲生不重要,疼自己父亲的才是亲儿子,那边顾思年就发现,单秋阳只是把从顾钧身上减少的时间花在了单晖身上。而且更过分的是,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间更少了。顾思年跟那只胖狗孤零零地被冷落在一旁,一人一狗一对视,竟生出了些许同病相怜的错觉。
这下顾思年是真不高兴了。晚上把人压在身下,重重地整根顶入再尽根抽出,单秋阳被弄得出了一身汗,嗓子都快叫哑了。两夫妻间正在床上和谐着呢,隔壁那个小祖宗又开始嚎了。他看到单秋阳的耳朵动了动,刚才还沉浸在情`欲里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明,眼瞧着就要起身,顾思年突然发了狠似得挺着腰便往那处撞,每一次撞击都把单秋阳的屁股拍得啪啪作响。单秋阳大口喘着气,手扶着顾思年的手臂,被撞得断断续续地说道:“…别……别闹……小钧在……在哭呢……”
顾思年现在最烦从他口中说出这个名字了,尤其是这时候,简直快讨厌死了。他用力地咬了口单秋阳的乳`头,恨恨道:“有保姆看着,你去做什么!”
“可我不放心……”
顾思年气得又咬了他另一边,“不放心?不放心什么?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老公再被这样折腾几次,可能就再也硬不起来了,到时候你找谁哭去!”
单秋阳被他这幅委屈的嘴脸逗得笑出了声,用手摸了摸他的脸,主动亲了亲他的嘴,笑他:“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自己的亲儿子吃醋。”
“你别给我来这套!”顾思年蛮不讲理道:“跟亲儿子吃醋怎么?我当初还跟狗吃醋呢!单秋阳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就把那团肉球送回去,反正越看越不顺眼!”
单秋阳也知道他最近受了自己不少冷落,但哪儿想到这人竟也会像个孩子一般受了委屈便发脾气,他讨好地舔那人的眼角,鼻梁,嘴角,像个小奶猫一样,乖得不成样子。顾思年这下终于满意了,一直做到凌晨才终于在他身体里尽数射了出来。
这么一说,顾思年的日子果然比之前好过了一些,至少在晚上不会不管不顾地离开`房间去看儿子了。但等那个肉球又长大了些,顾思年的日子反而更不好过了!
那肉球还只有几个月大的时候,因为还小,还看不出长得像谁,等渐渐长开了,五官便更加立体了。因此虽然顾思年不待见他,但还是捏着鼻子承认这小子简直跟自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单秋阳看着缩小版的顾思年,更是爱不释手,总抱在怀里不断地亲他。顾钧被他打小这么宠着,黏他黏得紧。单晖也黏单秋阳,但跟顾钧一比,单晖的黏糊劲儿一下就被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