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秋阳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挑的衣服配色款式都跟自己这套差不多,他应道:“这么一瞧还真是!”
顾思年打发孩子去了隔壁的小客厅看电视,便跟单秋阳说了自己打听到的一些事情。
原来那小孩名叫顾晖,是顾家的一个旁支。去年父母出了空难死了,便被他的舅舅接了回家抚养。吃穿虽是不愁,但那舅妈却是个刻薄的,再加上自父母死后,那孩子几乎不发一言,便经常在家挨打挨骂。
单秋阳听他说完不置一词,很久才道:“刚才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恍惚间我以为看到了我小时候,却想不到跟他一比,我还算幸运的。”
顾思年亲了亲他的额头,“想这些做什么,不过说句题外话,这小孩的长相倒与我儿时像了个五六分。”
“是吧,你也觉得,尤其板着脸的样子,跟你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两人凑在一起讲了一些话,还翻出了顾思年儿时的相册一起对头看着,很快便到了吃饭的时间。单秋阳抱着孩子下了楼,年忆舒迎上来才看到他怀里还抱着个小的,定睛一看,模样长得像极了儿子小时候,她稀罕得想从单秋阳手里接过来,却不妨那小孩紧紧抓住了单秋阳的领口,不肯让人抱。顾思年凑上去在她妈耳边说了几句,年忆舒感慨:“可怜的孩子。”当下便引着人一同坐到了主桌。
单秋阳坐在了顾思年的右手边,孩子便坐到了两人中间。单秋阳全程伺候着那孩子,帮着剥虾剥螃蟹剔鱼刺,顾思年给人勺了碗乌骨鸡汤,他都凑在嘴边吹了吹拿着勺子耐心地一口一口喂着孩子,自己饭也没吃多少。
吃完饭陪着老爷子又讲了些话,到老爷子睡午觉的时间了,便打发着众人回家去,晚上只叫了最亲近的那几个人吃饭便上楼睡午觉了。
单秋阳心下不忍,但还是抱着孩子走到了门口,看见那对父母正站在不远处车旁等他。顾思年见他这幅依依不舍的样子,安慰道:“已经提点过那两了,估计往后不会再做些任意打骂的事了。”
他知道顾思年是在安慰自己,真要打了大门一关,旁人又能做的了什么。但自己跟他非亲非故的,总不好带着人家走。他只好把孩子放下来,孩子刚一着地,便敏感地紧紧扯住了他的衣服下摆,单秋阳屈膝蹲下,帮他理了理头发,柔声道:“有事情打叔叔电话,叔叔的电话刚才已经放在你外套兜里了。”
顾晖听他讲完,固执地摇摇头,仍是紧紧拽着那片衣角。单秋阳没了办法,又不忍心把衣服扯出来,就僵在了原地。顾思年只好走过来亲自把衣角扯了出来,并把小孩抱起来朝那对男女走去。
顾晖被他这么强硬地抱走不哭不闹,只趴在肩头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巴巴地望着自己,单秋阳刚想回头不忍再看,就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句:“叔叔,不要走。”
许是很久没开口说话了,那稚嫩的童声还带着一丝沙哑,单秋阳叫那声磨得人都快站不住,他回身冲上前,把孩子抱过来,对顾思年说:“顾思年,我想养这个孩子。”
顾思年只要他开口没有不应的事情,何况只是家里多添一副碗筷的事,再加上两人决定不要孩子,这下子凭空添了一个起码还能堵住家人的嘴,反正都姓顾。但这事情还得老爷子拍板认可,他们先把孩子接了回去,预备着晚上吃饭的时候同老爷子讲。
单秋阳知道这事基本上就是定下了,便催着顾思年先一同载着小孩去医院检查了身体,确定只是些皮外伤才松了一口气。下午顾思年公司有点事便先回了公司,单秋阳抱着孩子来到附近的商场给添置了一些衣物,等回到家顾晖已经趴在自己的肩头累得睡着了。单秋阳把孩子轻轻放在了客卧的大床上,自己也脱了鞋,一并爬上床一起睡了下来。
顾思年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一大一小还酣睡在床上,看到这么幅场面心里柔软得不行,心想或许多了这么个孩子也挺好的。他看着到时间便把两人叫起来,开车又去了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