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叽叽喳喳了半天，钟辰终于听不下去了，开口说了一句：“你很吵，闭嘴。”

周琛凑过来笑道：“小哑巴，你终于肯理我了？”

热烈的呼吸喷在他耳侧，似是不习惯与人离这么近，钟辰将头偏过去，嘴角噘起一个倔强的弧度，额前的碎发飘落下来。

周琛锲而不舍地追过来，似乎想找个话头继续，陡然看到钟辰额前凌乱的刘海，便指着他的脸道：“哎，小哑巴，你的刘海挡了眼睛了，我帮你弄弄。”

说着，伸手拨了拨他额上的刘海。

还没等周琛拨开那碎发，钟辰反射性地往后一躲。

周琛落了个空，可依稀残留着方才的触感，手指触碰到的皮肤意外的滑腻，他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钟辰似乎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了，忍不住抬头，正巧与周琛四目相对，那眼睛深邃明亮，深潭一般，不禁又慌乱地低下头。

周琛怔住了。

那一瞬间，他记得那瞳仁很大很黑，清澈剔透，只是局限在四四方方的镜框里，不能绽放它们应有的光彩，让他有了一种想要将那副土得掉渣的破眼镜摘下来的冲动。

风顺着窗户吹进来，吹散了钟辰额前的刘海，露出了白皙光洁的额头。

周琛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叫道：“小哑巴你好白！”

他矮下身子，想试图抬起钟辰的脸，钟辰有些不知所措，偏头躲避着。

这时，下课铃响了。

见到人从门口涌出来，钟辰松了口气。

沈瞳走过来，望着周琛，眼里波光盈盈，柔软地唤了一声：“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