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猛自己骂累了,只得不甘不愿地在酸枣树下坐着,时不时向孟泽投掷杀人般的眼光。
这样僵持了约一个多时辰,严县令终于带着人赶来了。
孟泽把事情经过简要说了一遍,又重点提了提李猛说的那些出格的话,严县令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不过,现在倒不是算这种账的时候,严县令压下心头的不快,问道:“既然你们是奉了陈郡守的命令过来抓人的,那么抓捕文书在哪儿?到我的治下来公办,怎么连个请示都没有,莫非洛溪郡的衙门都是这么办事的么?”
李猛听见这话,心里暗暗叫苦,这会儿他也嚣张不起来了。
“回大人,因为案情关系重大,又有郡守大人亲自叮嘱,小的们急着办案,没来得及领文书!
“案子越大,不是越应该郑重对待么?难道说你们的郡守大人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跨郡抓人连招呼都不打的,文书也不给?”
“没有,我们有文书的!“李猛急忙辩解道。
他最怕这些文官了,嘴皮子忒他娘的厉害。陈郡守压根没写什么文书,但他不能承认呀,要是承认了,他这差事也不用干了。
“一会儿说没带,一会儿又说有,真不知那句话该信!“严县令说完,朝他伸手,“在哪里,拿来我看!”
李猛哭丧着脸回道,“不……瞒大人,我们来的路上,文书不小心被我弄丢了!”
严县令冷哼一声,说道:“这可真巧!”
“是呀,真是太巧了!“其余两个衙差硬着头讨好地回道。
“没了文书,也敢这么嚣张,还大放厥词,我还是头一回见!”
“大人,这事是小的不对,小的嘴贱!“李猛说着,自己给自己扇耳光。
严县令没说话,就这么由着他扇,直到李猛把自己两边脸都扇肿了,严县令这才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