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在夏日的午后响起,准备下地的村民听见铜锣声,纷纷往祠堂赶。
孟里正同村里几个长辈坐在祠堂,上首,见人差不多到齐了,把事情的由头给大伙儿说了说。
刘氏也来了,知道此番开祠堂为的是孟泽的事儿,心里忍不住发慌。
孟泽将今日在镇上发生的事平静地叙述了一遍,又指了指当时在场的几个妇人,问道:“刚才我说的,可有捏造?”
那几个妇人齐齐摇头,“没有,当时她是这么说的。”
孟里正也是才知道这番争吵的详细情况,心里忍不住怒骂。孟春花烧了魏家的屋子,人家抓了人要送官,那就由他送,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管闲事也就算了,还联合一个外人欺负本村人,这又是什么道理?
孟里正越想越气,“阿泽是什么样的人,你跟他一个村,难道不清楚?跑到镇上去,当外人的面指责人,你这存的是什么心?”
事已至此,哪怕就是知道自个儿理亏,刘氏也只能硬着头皮辩驳。
“我这不是看不过眼么。孟春花虽然做了错事,私下里教训一二就够了。做哥的把自己的亲妹妹送到官府,让她坐牢,这也太狠了点。这不是毁人一生么?”
“好一个毁人一生!婶子怎么不想想,若是那天我们没有及时发觉,一家三口都要被她烧死呢?”
“你这不是没事么?“刘氏弱弱地回了一句。
“我们没事,所以就应该原谅孟春花放火烧屋的行为?你既然这么大度,那我把你家房子烧了,不伤害你和你的家人,是不是可以获得你的原谅,逃脱罪责?”
刘氏说不出话来,刘山根开口道,“这事儿,你婶子有不对的地方。你若是觉得不舒服,想让我们给你赔罪,那我们赔罪就是了,何必闹得这么大呢?这会儿地里正忙,你这一闹,不是耽误大家干活儿了么?”
“刘叔这话说得,好像我无理取闹似的。婶子对我不满,我能理解,毕竟咱们之间有过节。但婶子千不该万不该,去联合李家的小姐,当着镇上那么多人的面给我泼脏水,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到我身上,把我说成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说到这里,孟泽又看了看旁边的几个妇人,“几位婶子也光站着,在那儿袖手旁观,坐实我的坏名声。我不明白你们是出于什么心理?我的名声坏了,对我们村又有什么好处?”
孟里正原本也觉得有点儿大题小做,可是听孟泽这么一说,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事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