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个状况?”
见魏老太太催得急,魏氏也不敢怠慢,把自己这几日的所见说了出来。
“有几处好宅子,院子大不说,里面的花园布置得也很精致,但要价高,基本都是800两银子往上。剩下的,都是一些歪瓜裂枣,有的是住了十几年的,院子脏污得不成样子。有的临着街,周围都是些引车卖浆之流,这种院子就算便宜也不能买。
“那也是,毕竟松儿还要住呢,可不能让他跟这些下等人住一起。”魏老太太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看了大宅子,再看着小院子,媳妇我真是瞧不上眼。”
“这要是放在以前,800两银子还抵不上一株兰花的钱,没想到今日却被它难倒,我们魏家到底是不比从前了!”魏老太太长叹了一口气。
魏氏被老太太这话勾得,这眼也红了,心也酸了。
说起来,她这几年吃的苦可比老太太吃得苦要多。老太太还好,至少享了大半辈子的福,老爷子也才走了七八年。她呢,嫁进将军府,同丈夫聚多离少,生儿育女又诸多不顺,临到中年,突逢家变,一下子从顶端跌倒了谷底。
要不是她从始至终憋着一口气,不愿意就此认命,不然早就成黄土一杯了。
魏老太太本来就是感叹一句,眼见这魏氏在一旁默默垂泪,赶紧丢过去一块帕子。
“瞧你,把眼泪擦擦。咱们现在落魄,不见得会落魄一辈子,以后有的是好日子呢?”
“真的?”魏氏抬起头来问。
“我哪能骗你,眼下,这日子是一步步好起来了。虽然均儿娶的是个男妻,但这人还真有几分本事。至少均儿看着有些活气了,不似以往,像个木偶似的,同我们一年到头说不了几个话。这家里的条件,也慢慢好了。今日能住镇上,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能住在县城去呢!
“可是自他进门,均儿心里就没我们了,一心只向着那个狐狸精!”
魏老太太神情一僵,转而又道:“这有什么,打着骨头连着筋,我们是他的亲人,这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事实。他若不认我们,就是不忠不孝。至于霆均那媳妇儿,你也不用着急。等有一天起复了,我再给他找一个门贵女做妻子。不管怎么说,我们魏家也是名门望族,霆均堂堂嫡长子是万万不能娶个男妻的。”
魏氏见魏老太太什么都看得清楚,心里担忧也去了一半,俩人的话题又回到房子上来。
“钱不够,就买小一点,总归就只有我们几个人住,早搬出去才是正经。”魏老太太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