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魏老太太有些不明白。
“我们家人口单薄,想要挣个好前程,全靠霆均和青松。祖母和母亲看重青松,但也得想想,青松现在才5岁。按最理想的状态来算,10岁中童生,12岁中秀才,15中举,18中殿试,至少要15年。殿试之后呢?是不是从此飞黄腾达了呢?祖母和母亲都是高门出身,想必很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况且,青松要出息,少不得要费银钱。银钱从哪儿来呢?全靠霆均和我种田打猎。想要马儿跑,又叫马儿不吃草,这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事儿,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魏老太太如何不明白孟泽话里的意思,顺口接道:“自然是这个理儿。”
“既然祖母明白,那我也不多说了。终归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这人呢,你对我好一分,我对你好两分,总不叫别人亏着。”孟泽说完,笑眯眯地出门去了。
魏氏见人走远,唾道:“瞧他那得意的样儿,都爬到我们头上来了!”
魏老太太皱眉看着,越发觉得魏氏可厌,当初她是怎么觉得这人温婉大气,是个合格的宗妇的呢,真是瞎了眼。
“你这脑子,怎么愈发像个木头了!”
魏氏听了心里委屈,“娘,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您么?这哪有媳妇爬到婆婆头上的理儿!这时候不整治整治一番,等有一天还不知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呢!”
“你想要怎么整治?”魏老太太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先敲打敲打,若是还不听话,就叫霆均休了他!”
魏老太太被魏氏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笑了,“行啊,你能耐,你叫霆均休了他去!”
魏氏这才想到魏霆均早就不理睬她,自然也不会听她的话,于是把目光投向魏老太太,意思是她不行,魏老太太可以。
魏老太太实在受不了她的蠢样儿,将茶杯重重一撂,“这一路,吃了这么多苦,你见识一分没长,反而越学越回去了。这如今,霆均和他当家,还有我俩说话的份儿?没瞧见昨儿个差点撕破脸,家都要散了。你还在这里拿乔,有什么好拿乔的。他们俩走了,你一个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你能养活这个家?”
一连串的发问,总算把魏氏说清明了。魏霆均如今是家里的支柱,得罪了他们俩,没好果子吃。就算他们再不孝,她又能怎样?告到官府去么?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魏老太太见魏氏低着头,就知她是听进去了。
“想要马儿跑,又叫马儿不吃草!他这是在警告我们呢!”魏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