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使他神思恍惚,试着动了动手指,才感到浑身剧痛。
想问徐冉干嘛拿刀站着,却见她一回头,表情凝重,冷汗满额,握紧斩金刀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程千仞立刻清醒,示意她噤声,伸手指了指桌案上的水碗。
徐冉会意,扶他坐起,两人指尖点水,在桌上写字,配合表情动作交流情况。
不妙。程千仞感知到外面至少六人,境界高于他们,不像北澜学生。不论是从屋顶破窗,还是从走廊破门,只要在同一时刻发动,徐冉的两把刀便应付不及。
楼下修为可靠的督查队员不在,医馆只有医师和伤患,如果呼喊示警,在外援赶到之前,对方就可以得手。
既然敢冒风险来到这里,一定做了某些准备。若将自己杀死,识海击碎,大可伪作出他意识不清,杀死徐冉的场面。他送进医馆后只经林鹿之手施救,没有其他医师佐证他体内残余剑气是否全部清除,伤情是否会引发狂化……
一息之间,程千仞已想过十余种可能性。
但他没有更多时间,杀意自四面聚拢,徐冉收敛呼吸,站在门板与药柜之间的墙角。
程千仞平躺闭目,薄毯下握紧神鬼辟易,准备暴起一搏。
“咚、咚。”
敲门声打破凝滞气氛。
屋内两人面面相觑,程千仞认出那把剑的气息。
门打开,清爽的秋风混着药香吹进来。
傅克己抱剑而立,挺拔如松,好生光明正大。
徐冉在程千仞示意下开门,此时只能硬着头皮道:“请——”
傅克己略一颔首,算是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