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沉默让整个靠近门口的院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里,最后还是顾闻乐,急急吼吼地又冲了回来。
橘色的大猫用着完全与他身形和四只小短腿不符的速度,如同龙卷风过境一般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火烧尾巴似的冲着自家大哥喵喵叫。
“哥!哥!家里的抑制剂在哪儿?”
顾闻业还沉在自己的思绪里,被自家弟弟强行拉了出来还有些发愣,隔了半晌才嗅到自家弟弟身上与众不同的气味。
那是母猫发情的味道。
顾闻业皱眉看着被母猫发情气味勾得提前进入发情期的顾闻乐,“跟我过来。”他沉声说道,大跨步走到自己的卧室里,对着还想走进自己卧室的顾闻乐说道,“停在外面,不准进来。”顾闻乐委屈地收回了自己的前爪,难受得贴着自家大哥的门柱子一顿瞎蹭。
因为顾闻乐的猫型并没有成长到成年大猫会发情的程度,因此他对家里抑制剂的摆放从来没怎么上心过,倒是比他大了几岁的顾闻业,去年经历了一次发情期,抑制剂就常备着了。
顾闻乐哪里想得到,他这一次为了避开自家大哥的怒火,溜出将军府,正巧撞上了一个处在发情期的母猫,差点就被母猫骑了。顾闻乐极没出息地跑回了将军府,然后意识到自己被撩到发情了。
顾闻乐看到了自家大哥沉着一张脸抱着丘先生,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谈不上好,多半是因为听到华家兄弟那几句话藏头露尾的话的缘故,然而顾闻乐这一回却是容不得他多想自己是不是又打扰到自家大哥谈恋爱了,一个冲刺就挂到了自家大哥身上求抑制剂。
顾闻业走进卧室,他吃不准顾闻乐第一次发情需要用上多少抑制剂,以防万一,他拿出自己剩下的两瓶抑制剂全给了顾闻乐,然后拎着试图骑上自己门柱子的橘色大猫丢了出去。他面色不好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门柱子,真是胡闹。
顾闻业挥开卧室里淡淡的混合着两只大猫的发情气味,直觉不喜欢丘延平待在这里,于是他抱着尤其安静没怎么反抗的丘延平转而去了对方的小别院。
顾闻业这一次是庆幸顾闻乐的打断的,如果不是顾闻乐,他不知道要和丘延平两人原地沉默多久,至少现在,他们稍稍打破了一点僵局,他开口道,“那个,发情……”
顾闻业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切入点,他想从发情期一点点引到婚约——尽管这个过渡会困难一点,但是顾闻业觉得只要慢慢说下去,总是能扯过去的——然后他再一点点揭开其实自己就是丘延平躲了大半年的婚约对象的事实,请求一下伴侣的原谅,如果情况不错,顺势求婚再完婚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是顾闻业心里的打算,然而千算万算都算不过突如其来的小意外,他的话被丘延平突然的扑咬打断,他愣愣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大猫啃上自己的喉咙,收好了锋利的犬牙,只是用不太锋利的臼齿像磨牙一般磨着他的喉咙,同时喉咙里发出小声的呜咽。
顾闻业看着似乎也毫无预兆地进入发情期的丘延平浑身燥热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告诫自己决不能因为丘先生的特殊情况白占便宜,另一边,却是控制不住地冒出了兽耳兽尾,人形都因为撩拨而不能很好地维持下去。
砰地一声,丘延平从顾闻业的身上掉了下来,顾闻业也变成了一只大猫,眼睛有些发红地看着又想往自己背上爬着的大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