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延平很是无奈地开口, “阿惠小姐, 你既无意告诉我关于那张绣布的事情, 现在跟着我又做什么?我已经把保命的东西交给你了吧?”
阿惠听到丘延平提到那张绣布,本就惨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吓人, 她不自觉地不停摇头, 油腻的、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一缕一缕一揪一揪地被她左右晃荡着甩起,丘延平微皱起眉头, 开口道,“阿惠小姐就此止步吧。”他停顿了下后继续道, “阿惠小姐应当还要处理巴思阁夫人的后事吧?”
阿惠闻言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她缓缓转了身, 终于不再跟着丘延平了。
丘延平看着阿惠的背影,眼里划过一抹深思,转身离开。
回到将军府上,丘延平痛痛快快地洗了一把澡,洗去一身的雨水,他裹着酒红色的浴袍从浴室里出来,便是撞见回到家急急忙忙往自己这儿跑来的顾闻业,他眨了眨眼,刚想开口问,是什么事情让顾将军如此步履匆匆得不像平时了,就被顾闻业一把抱了个满怀。
他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觉得有些好笑无奈,他拍了拍顾闻业的肩膀,说道,“你知道巴思阁夫人的事情了?”
“嗯。”顾闻业低低应了一声。
“那是一场意外。”丘延平说道,他就在现场,意外还是人为他还是辨得清楚的,现场没有丝毫不对的气息,巴思阁夫人的意外身死只能说是天注定。
一场意外事故而已,丘延平好笑男人的紧张不安,心里却又浮上一丝熨帖,他微微放软了语气,说道,“巴思阁夫人寿命该尽,就算没有那块广告牌,不在那处咖啡厅,也会在今天的某个时间的另一个地方死去,这和我没有关系,你用不着担心。”
这句话说起来似乎是有些凉薄的意味了,但是却没错,天注定了何时生何时死,强行逆天改命只会引起无法承担的连锁反应。
顾闻业深深看了一眼丘延平,忍不住问道,“丘先生既然什么都能算,那……算得出生死吗?”
丘延平顿了顿,他牵了牵嘴角,说道,“想算的话,什么东西我算不出?只不过知道了生死阳寿又如何,阎王爷要你今日走就必须走,想逆天改命,那付出的代价可不是寻常人承受得起的。”
顾闻业闻言眸色一深,似乎听出了什么似的,他低声问道,“丘先生试过么?”
“呵呵。”丘延平只笑没有回答,他戳戳顾闻业的脑袋,说道,“顾将军别打歪主意了。好好活在当下就是了。”
顾闻业轻轻拥着丘延平,低笑了一声,“嗯,只要是和丘先生一起就好。”他垂下眼,心里却是有些羡慕那个丘延平避之不谈的人。
“顾将军嘴真甜。”丘延平笑眯眯地点了点顾闻业的鼻尖,一副轻佻的模样看得顾闻业哭笑不得。他捉住丘延平的手指尖,微微拉近了点两人间的距离,贴近丘延平的唇角,他观察着丘延平的神态,见他没有一点挣扎不乐意的模样,才低头浅浅吻了吻丘延平的唇角,说道,“我只对你这么说。”
丘延平脸上微红,收回了手指,伸出舌头微舔了舔被亲吻过的嘴角,突然眼睛微眯起,说道,“顾将军早上似乎也来我房里亲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