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一定不高兴。”
“我笑自己坐实了通奸。连做小都不如。”他低头看着沈文昌,目光痴情而哀伤,沈文昌却是十足的混蛋,倒反要问他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中意你,还能怎么办?”邓月明无奈的笑着。
“下贱。”沈文昌也无奈的笑起来。
第20章
沈文昌夜里一定要回家,回家之前总要洗澡。他挂电话给门房,叫人买热水,号码拨到一半又挂掉,因为看到邓月明对着镜子穿衣服。
他略微仰着头,扣脖子上的双扣,袅袅立在紫檀色的墙前,镀一圈与世无关的暖光,目光却是睥睨的,不知在看谁。
“你不见的真穷。”沈文昌突然说。
“嗯?“邓月明诧异的看向他。
“你和这里……非常搭。我倒像个外人。“沈文昌笑道,又补一句:“很搭我的镜子。我的镜子是足金镶玻璃的,你也不看金子一眼”
邓月明也是低头笑笑,小声讲一句:“不是的……不懂是好东西。”
“我进清源环路第二年,有人过生辰送给我。当时吓我一跳,才24岁,生日就叫做生辰,人家要送礼来,还是送宫里的东西。我一眼就看出是金,把它挂到家里去,日日夜夜都要当作不经意的看上一看。”
他现在是平步青云,敢讲朽木贵于金,于是不怕在自己的领地里,讲一讲自己曾经的历史,笑一笑自己曾经的痴态。何况镜子现今挂在这里,可做厌旧的表现。
然而剩下的半段历史,他是不会讲的——白珍不喜欢这面镜子,她爱上飘洋过海的洛可可风格,于是摘下来靠到阁楼上——他那时几乎不能想象,会有人不爱金子,于是暗地里买小公寓,不过是为了藏一面镜子。
白珍是永远走在他前方的。
“我现在知道了,也要时时刻刻看上一眼的。”邓月明笑道。
沈文昌不置可否,他已经不爱这面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