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开心谈何容易,仅靠一个晚上显然不够。”
“啧,谁都有忧郁的权利,但你没有!抱歉,我凯文李从来就是这样,满足大家的观赏欲。”
“我愿意同你深交,就是因为你有人情味。”
“我就知道你有眼光。”凯文笑开了,一只胳膊搭上守仁肩膀,“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须尽欢,你不爱我,我又怎可亏待自己——”
守仁突然打断他:“我叫了朋友过来。”
“谁?”凯文朝他看,眼神还是那样专注,“我认识吗?”
“陈皓燃。”
那混合异国轮廓的俊美脸庞顷刻冷冻,然后慢慢眯起眼,目光有些危险:“那个啊……今天可是安迪生日,你叫他来?你故意的是吧?想吓跑他,这招中正红心不是吗?看你这么用心,真让人不舒服,太不像你的风格。”
“从遇到他开始,我哪一天像我自己。”
“别跟我坦白这些,我不喜欢听。”凯文今天多喝了几杯,骄傲的他不再遮掩口吻中的酸味,“是你要他来的,你自己搞定,安迪他们不会收敛的,你大可以达到目的,到时候要是那人铁青着脸离开,你也别想我安慰你。”
“我看起来是这么容易难过的人吗?”
“对别人不会,对他,难说。”凯文重重拍了他一记,又随着音乐轻晃着走入欢闹的同伴。
守仁苦笑,随手脱掉外套,走到沙发上坐定,等着那个人对他就地审判。
十一点,皓燃的车开近别墅,管家出来迎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问半句话,就打开大门放行。
皓燃稍有些纳闷,不知自己脸上是否写着“好人”或“友人”二字,佣人居然如此信任外来人员。
车子刚拐到侧门边的走道车库,就看见几台名车,一望便知是富贾后裔。远处传来嬉闹声,皓燃突然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这样粗暴地介入姜守仁的另一面,是不是自讨苦吃。
但现在事情变得越来越古怪,他开始禁不住一再的试探和迷藏,他想直面对姜守仁,打开一个缺口,不要再如此别扭下去,至少找一条合理的通道,让自己别再一边不知是内疚还是真的怀念,一边又撇清得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