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我正呼呼大睡,又被两人过招的声音吵醒,铁器交击之声过于刺耳,肯定是睡不了了,百无聊赖我便睡眼惺忪地观看两人比斗。“嗯,刚刚学全了‘青霄十八剑’,耍得还不顺当,俩小子的资质嘛,非常普通。”
我正下着总结,只听“啪”地一声,天生的剑被击落在地。“今天我就是被这招打败的,又挨了顿打。师父好偏心,教我们练剑都是敷衍了事,看来我们只能自行体悟了。”
天德嘴角青了一块,表情又严肃异常,颇有几分滑稽,“知道了,师兄,让我再琢磨琢磨。”
天生郑重地回答,“你们两个瞎练半天,顶个屁用,不如求求我,只消我教你们一招半式,就足以把你们的师兄弟全打趴下。”
我半带调笑,本意是打发时间,天德撇撇嘴:“别理他,这人自身难保,掌门发了英雄帖,即日召开武林大会。这魔头死期将至,他的话千万别信。”
天生连连点头。我一拍大腿:“嗬,本魔头何等境界,还稀得骗小孩子?信不信我指点天生几下,你便不是他对手?”
天德毕竟年轻,受不得激,顺口道:“让你试试又怎样?我就不信你动动嘴皮子,天生就能武功大进。”
天生怯生生地道:“师兄···”天德笃定道:“没事,我们再练一场,谅他也变不出什么花样。”
天生将信将疑,还是依言拾剑,两人退开数步,行礼过后又动上了手。
我灵识已开,对青霄剑法感悟颇深,又有料敌先机的本事,逗逗天德不费吹灰之力:“天生小子,使‘天王托塔’,别往空处刺,不知道蹲着使啊···快用‘杀驴卸磨’,别缩,往前冲···‘老树盘根’,‘老树盘根’!不要光往下盘招呼,手抬高点打腰眼···”天生依言行事。天德觉得天生的剑法自己都认识,就是和师父教的差了些许,自己的剑总是差一点点,天生的剑却能莫名其妙地递到面前。再过数十招,天德已是左支右绌,手忙脚乱之下被天生拍中手腕。
我笑吟吟地看着天德,天德鼓着腮帮不说话。天生如获至宝:“再教一点呗。”
我连连摇头:“不教了,不教了,本魔头累了。若还想学,明天带点酒来。”
天生还要央求,我却背过身子躺下了。天德天生退到墙角嘀咕,在两人的叽叽喳喳声中我又睡着了。
本来只是一时性起,谁知第二天饭碗旁还真多了一壶酒,天生满脸期许地看着我。师父说了,大丈夫言出必践,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指点一下也不费事儿。我清清嗓子:“本魔一言九鼎,你们既然有心,我就再提点你们一下。”
天生两眼放光,天德依然在赌气,只不过耳朵竖得老高。“咳咳,本派剑法以变化多端见长,今天是第一课,就说说青霄人人使得的‘流云剑’···”我侃侃而谈,自觉颇有一代宗师的风范。
可能我过于无聊,可能天生天德太像幼年的我和师兄,我不自觉间倾囊相授,天生天德从未听过这般谆谆教诲,当然也专心学习。如此一天一天,那什么武林大会迟迟未开,我每日传授宛如收了两个徒弟。天生天德不时把外界情况讲与我听,我知道泰山派的老掌门在赶来的路上犯了癫痫,这才多耽搁了几天···我知道师兄三番五次探监都被长老们挡了回去···我知道云瑶曾多次硬闯,甚至与看守门人起了冲突,最后惊动了掌门,现已遭到软禁···他们心中有我,我很宽慰。我打定主意,在武林大会上将原委和盘托出,其他人不信便罢,师兄和云瑶多半会起疑,或许天见怜悯,他们能替师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