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亭亭看了好一会儿油灯,才猛地跳起身来,上上下下摸索了一遍才听到咔擦一声,石门洞开,空幽的月色便倾斜而来。
她走了出去,脚下是一方石台,石台自悬崖峭壁上突出,洞府便是建立在这样的绝境之下。
纪亭亭往下瞧了眼,幽暗夜色中仿佛藏了只张牙舞爪的怪物,正张着血盆大口就等着将她一口吞入腹中。她又往上瞧去,月色幽幽,却无端泛起了几分血色晕光。
她抱着手臂,在呼啸的山风中瑟瑟发抖,觉得凄凄惨惨戚戚。
然后几下蹦进了洞府中,啪嗒一声关上了石门。
凉风灌入,听起来颇有几分鬼哭狼嚎的架势。许是关的太急,昏黄的烛火几欲吹灭。
纪亭亭僵在原地,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疯狂跳动。
不,不会,不会有鬼,鬼,鬼鬼鬼鬼吧?!!!
煎熬了数个时辰,纪亭亭再一次醒来是在自己美美的床上,瞬间感动的想要哭。
之后她多次睡着都会以丁刀刀的身体醒过来。时间并不固定,但是总是在夜晚。次数一多丁刀刀便有了察觉,窝在自己师傅的老巢不愿意出来,又一次纪亭亭醒来,在一间密室的书架子上看到了几本破破烂烂的书籍,以及几块玉牌,无一例外,都是如何消除魂魄的邪术。
纪亭亭心情复杂,难受的吃了好几个灵果,然后趴床上把被子一拉……睡着了。
事实证明,纪亭亭依旧活蹦乱跳,丁刀刀毫无办法,气的写了一整页的字,纪亭亭是个学渣,没看太懂,至少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敢用我的身体做什么就弄死你,花样弄死你。
纪亭亭淡定的放下了薄纸,往榻上一躺,睡得很安稳。
虽然万事不管,然而一些大概事情,纪亭亭还是清楚的,比如说,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六年。
纪亭亭不知道容丹桐要听什么,她也抓不住重点,便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有些地方记不清楚了,她说着说着便又返回去重新补充,这般便说了大半个时辰。
容丹桐却听得格外认真,仿佛她说什么都是对方渴求知道的,即使那只是件拖沓又无趣的事情。可是到底有些偏向,当她说到爸妈今日很开心,说到过几天一家人聚餐时,容丹桐的眼神便会明亮几分。
纪亭亭讲的口干舌燥,舔了舔略干的唇瓣后,她用诚挚而慎重的语气告诉容丹桐:“你放心,爸妈有我了,绝对开心的想不起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