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停下了脚步,转身,郑重地点了下头。
苏越和好无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固执的人,给自己点隐私好不好。长长的叹了口气,冲阿离招招手,见阿离乖乖地拐了回来,牵着阿离的手继续往回走。她说:“我这个男朋友啊,是假的,咱妈一直在催着我结婚,从我开始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开始,一直催到我留学回来,三天一个电话,催到我已经不能再受得了。当时正好赶上他也被爸妈催婚催的发愁,而当时我们俩的工作室刚开始,很多事情都需要时间来摸索,就凑成了一对儿,先稳住双方父母再讲。”
“那咱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看他看你的眼神格外认真,饱含情意。”
苏越和看阿离一副深究的模样,一边在心里吐槽自家出了个妈妈这个报信的,她说:“是啊,日久生情。”
现在是一点情绪都没有了,除了失落只能是失落了,阿离不语,继续走着。
下午的时候民宿来了一批客人,晚上露天的酒吧便开放了。
苏越和也就是客串一下服务生,在客人需要酒水的时候上一下酒水,酒的品种不多,都是常见的,苏越和也都认识,调酒什么的她还是真做不来,好在客人也都是单点啤酒,即便有特殊需求,在听了苏越和的解释之后,也都选了现有的酒,本来在山里嘛,能有酒吧这样的服务已经挺不容易了,哪里还有更高的需求。
阿离在16岁的时候曾经和社会上的几个人组过乐队,当过一段主唱,那段时间天天留恋于酒吧,喝酒唱歌,夜不归宿,虽说未成年,但是在乐队成员的维护之下,老板也没有说什么,反倒是阿离声线不错,加上人又个性样貌周正,也算是给酒吧招来了不少生意。
阿离并没有急着上台,而是坐在一边敲了会儿架子鼓,暖了会儿场,中间休息的时候和顾客们打成了一片,喝了一瓶又一瓶的啤酒,直到微醺的时候,在顾客们的欢呼声和鼓动声中,才夹着香烟上了台。
抽完最后一口烟,阿离抱着吉他坐在麦前,唱了几首国内耳熟能详的民谣。
夜里面没有什么事儿,薛然和诺言听见声音也过来凑个热闹,薛然手里拿着一瓶啤酒,戳了戳苏越和,说:“你妹妹不错嘛,唱得这么好听。”
苏越和不可置否,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这是她头一次听到阿离一本正经的唱歌。
唱歌时候的阿离,仿佛是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眼里除了自己和一把吉他,还有头顶上投射下来的聚光灯,所有的人都变成了陪衬。这样的阿离让苏越和觉得,她之前一直认识的阿离,都不是真的,只有现在的阿离,和听歌的自己,才是真实的。
阿离唱了一首又一首,烟抽了一根又一根,酒也下了一瓶又一瓶,直到诺言出来赶人了,声音太吵,怕要打扰别人休息了。喝酒聊天的人,让他们买了足够的酒,如果喝不完明天再来退,让苏越和带着阿离回去休息。薛然和诺言也回房了。
阿离一身烟味,混合着呼吸间的酒味儿,气味儿着实不好闻。一回屋就被苏越和推到了浴室去洗澡。自己打开电视,看着电视里面不知道在演着什么,思绪就飘到了阿离今天唱的最后一首歌,让她觉得不舒服,台下人可能听不懂日文歌里的意思,但是她一个在日本留过学的人还是听得懂得。
歌词的大意是在讲一个人喜欢一个姑娘,却一直不敢表白。苦苦困在心里,最后整个爆发。旋律和歌词都太过于难过和痛苦。还有饱含的挣扎。
全场下来,都是中文歌,唯独一首日文歌,让苏越和有一种错觉,这就是唱给自己的歌。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可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