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是做梦,难道一镇人都是在做梦?小镇里的人都很害怕,尽管第二天没有了群山,却还是夜不能寐。更可怕的是,一个月过后,大家都已经渐渐忘记那件事后,又一个朔月之夜,群山再次出现了。”
长空琢玉很喜欢听故事,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厉星轮,尽管心中有很多疑问,却一句话插嘴的话都不说。
厉星轮见他的样子,心里痒得不行,握住长空琢玉的手,方继续道:“依旧是第二日日出群山便又消失,但是这一次,再也不能用做梦来解释了。于是那位不信鬼神的父母官凑集银子请来了一位有名的道人驱邪,道人口中应下,在下一个朔月之日布下阵法,打算与那魇住全镇百姓的妖邪决一死战。
当晚小镇居民都不敢出门,第二日走出来,却只看到那道人的尸体。
从此之后,小镇再不复宁静,总有镇民被魇住在半夜里走出家门,回来后脸色惨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体还会好久。而且人人都开始疑心疑鬼,小镇中经常发生械斗。
田地开始荒芜,从五谷丰登变为颗粒无收,渐渐地,小镇的人几乎都要活不下去了,而每到朔月都会出现的群山仿佛诅咒一般让小镇中的人无法入睡。父母官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带着衙役和镇里的青壮男子在朔月之时上了山,却再也没有回来。
从那之后,小镇中的人死得死逃的逃,几年过后,这里再也没有人了。可是每到朔月此处就会出现群山的诅咒,却一直都在,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住在这里,而此处,也成了荒地。”
听完厉星轮的故事后,长空琢玉皱眉道:“撼天峰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一直被魔宗用阵法掩盖住了,以免被人发现。可小镇中人一直生活在魔宗附近,这代表他们并没有打算伤害自己身边的凡人。虽然魔修大都心狠手辣,也有不少利用凡人练功的,可是他们好像讲究兔子不食窝边草,不会动撼天峰附近的人。可是这个故事……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大约有七八百年了。”厉星轮道,“我小时后听父亲讲过这个故事,对于厉家而言是很遥远的事情,可是对于修真者而言,不过是一代而已。”
“血千劫进入魔界之后的事情。”长空琢玉若有所思,“除了小镇居民全部逃离之外,还有一事不明,朔月之所以会出现撼天峰,是因为阵法是借助月华之力布下的,朔月是月华之力最弱的时候,所以才会浮现群山的虚影。但是这个阵法显然之前没有这种漏洞,而某天突然有了漏洞,而且足足七八百年未曾解决?”
“确实有蹊跷。”厉星轮带着长空琢玉走到群山中间,尽管已经过去八百年了,但此地并未发生什么天灾,小镇的废墟还在这里,一些坚固的建筑物留了下来。
天有些阴暗,又临近天黑,走在废墟中,有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长空琢玉径直走向镇中保留下来的最完整的建筑,走进去一看,竟然是一座庙宇,庙中还有佛祖的佛像。数百年无人修缮,佛像已经被腐蚀,很难还原原本的样子,只能看出他盘膝而坐,手指断了两根,看不出原本是怎样的手势,坐下莲台也是缺一块少一块的。
“小镇信佛?”厉星轮十分不解,“比起正道修者,佛修对魔修的杀伤力最大,佛修几乎是魔修天生的克星。撼天峰脚下,能有一个信佛的小镇?这不可能,魔宗不会让这庙中有任何香火的,万一供出一个转世佛修怎么办。”
“但这庙宇却留存足足八百年,小镇里没有人了,魔宗也没有毁掉此处,还成为唯一一个保留完好的房屋。”长空琢玉道。
此事确实蹊跷,不管是小镇人的消失、阵法的缺漏还是这个庙宇,都不是魔宗应有的样子。
要知道一千年前血千劫还是魔宗宗主的时候,魔宗达到了一个鼎盛的时期。魔修们因为被血千劫约束不敢随意杀人,一个个乖乖修炼,需要血煞之气就去凡间战场上找,一个个反倒活了下来,魔宗的高手也相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