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生听着那头的轻描淡写,羡慕地觉得自己的胃都有点疼:所以,到现在贺九重所向他展示的力量也不过是他渡劫前状态的十分之一点五?——哦,如果出了幻境,那还得加上一个被位面压制的debuff。
他摇摇头叹息一声,有些忧郁:网上有句话,说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简直比两个物种之间的差距还要大。以前他还觉得那是胡扯,现在想想,嗯,说的可真特么对啊。
两个人顺着长长的河道往里走着,起初两侧的湖水还是那种剔透澄澈的粉色,但是等他们再往深处走了些,视线陡然就暗沉了下来。
明明乍一眼看上去还是干净的,但是上面的阳光却无法穿过湖水再照射进来。
原本的天气虽然并不算高,但是也算是凉爽宜人,但是这会儿走得深了,便觉出了一种奇异的阴冷,一阵阵地直往骨子里头钻。
叶长生又掏出了一只纸鹤放飞到了半空,那纸鹤眼睛红光闪烁,围绕着湖底飞了一圈,最终在某一处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突然坠落了下来。
两个循着纸鹤跌落的方向走了过去,叶长生将纸鹤收起后半跪在地上轻轻地在地上抓了一点泥土往手里摸了摸,然后点点头:“就是这里。”
贺九重听到那头肯定的答复,抬起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只听一阵轻微的爆破声后,那股一直支撑着河水分离的力量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侧一直在翻涌的湖水这会突然没了阻挡,咆哮着就朝中间的两人奔腾而来。
然而就在那些湖水以灭顶之势压过来的一刹那,叶长生和贺九重身上突然出现了一层淡紫色的半透明薄膜。那薄膜看上去就如普通的肥皂泡泡一般厚度,但是却结结实实地将湖水瞬间灌下的千钧之力全数都吸收了进去。
周围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薄膜之中还有淡淡的光亮,外面已经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正在不断地往下坠落着,明明刚才应该已经到了湖底,但是这会儿却像下面还连接着一个海洋似的,整个湖的深度这会儿已经无法再用常识去估量。
坠落的速度先是由慢到快,不止持续了多长时间之后,那快得有些不正常的速度又开始慢慢平缓了下来。本来漆黑一片的湖水里也渐渐透出来了些许的光,等到他们再次着陆,脚下已经变成了一片柔软的草地。
贺九重将包裹着两个人的结界撤去了,随意地抬头往四处看了看。
明明看起来是一副夜晚的模样,但是前头的街道上倒是灯火通明。像是在举行着什么庆典似的,纵使隔得远了,那头的锣鼓欢呼声也能叫人听得清清楚楚。
叶长生侧头看一眼贺九重,突然地将他的手拉过来,用手指在他掌心画了一个古怪的符文,等画完了之后,又往自己的手心里画了一个,然后冲着那头眨了眨眼笑了一下:“虽然我们是强闯进来的,但是,如果能不动干戈将人带出去,那不是皆大欢喜。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么。”
说着,抬步朝着那头大摇大摆地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