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在骗我?你根本就没有寻着我哥哥,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冒充他,是不是?”

“别的事都可做假,只这一桩,如何冒充得来?当初在极乐宫里,我已取了你的血,请我师叔滴血验亲了,你若不信,也可让徐神医再试一次。”

许风面无血色地站起来,说:“我不信……我哥哥在哪?我自己去找他。”

他说完就转过身,开了房门跑出去。

院子里没有点灯,但月色太好,照得四下里亮堂堂的。

天地茫茫,许风也不知要去何处找这样一个人。找那个会抱他会哄他,会轻声细语地讲故事,也会威风凛凛地打跑恶犬的兄长。

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经过那一株桂树时,听见身后有人叫:“风弟,小心!”

话音刚落,他已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下,身不由己地倒下去。

但他并不觉得疼。

有个人抱着他在地上滚了两圈,一点也没让他伤着。

“怎么样?摔疼了吗?”贺汀州将许风扯起来搂在怀里,仔仔细细地看他的脸。

许风嘴唇发颤,还是说:“放开……我要去找我哥哥……”

贺汀州气极反笑:“我就在这儿,你还要去哪里找?”

他说着解开了自己的衣襟。

月光照着他的胸膛,那上头布满了已经结痂的伤口,是他被慕容慎用刑时受的伤。而胸口那处剑伤仍未痊愈,此刻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贺汀州捉了许风的手按上他的肩膀,道:“记不记得有一回你爬到树上去玩,跳下来时我接住了你,肩上却摔出了一道口子?当时你抱着我哭了许久。你自己摸一摸,这伤疤到底是真是假?”

许风的手微微退缩,却被贺汀州强按着摸上去,触到一处凹凸不平的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