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神医不拘多寡,收了钱就好说话,略一沉吟道:“你说的这个病,能治,也不能治。”
“这是何意?”
“病在腠理、病在肌肤、病在肠胃,皆可治也,唯病在骨髓,则药石罔效。”
许风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一时只觉心中惶惶,问:“那如何得知……一个人病到了何种程度?”
“这人究竟病得有多重,”徐神医像是已然看穿了许风的心事,慢腾腾道,“他自己不该最清楚么?”
许风浑身一震。
徐神医接着道:“这人若自觉病得不重,大可来找我诊脉开方。”
说完将那几两银子收进怀里,哼着小曲走了。只留下许风一个人站在书房里,觉得手脚俱是冰凉。
他是病在腠理?
还是……病在骨髓?
许风手里还捏着那本医术,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又在书房呆了会儿,便回了自己房间。
他走到半道上,远远就看见周衍站在他房门口,似在等他回来。两人打了个照面,许风也不好再低头避过了,只好迎上去道:“周大哥。”
周衍应了一声,抱着胳膊瞧着他。
许风被他瞧得不自在起来,瞥见他鞋上沾了些尘土,便问:“周大哥出门了?”
周衍道:“出去办点事。”
说着将一包东西塞进他怀里。
许风打开来一看,是一包松子糖。他取了颗糖放进嘴里,那味道真是甜,甜得过了头,甚至泛起了丝丝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