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蛊虫,被你那大哥吃了下去。”

“又是蛊虫?”

“我当初呕心沥血、千辛万苦弄到的蛊虫原是一对,雌蛊毒性温和,就是放入你体内的那一只,雄蛊的毒性却要霸道得多,一不小心就会伤人性命,所以从未拿来救人。”

“那我大哥……为何……”

“他服下雄蛊后,再取血入药,方能压制你体内的雌蛊之毒。”

许风手中还拿着那只药碗,听了这话,手不禁一颤,药碗就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残留在碗底的药汁带着点暗红,可不就是一抹血色?

许风的双目似被这颜色刺痛,怔怔的问:“那我昨夜和今日所吃的药……?”

徐神医道:“正是如此制成。”

许风一下呆在那里。

徐神医接着道:“这蛊毒发作起来再怎么痛苦,熬上几天也就过去了,如今他非要替你受虫毒之苦,白白地折腾一番,到最后还不是要我来救治?”

许风一句话也没听进去,掀开被子下了床,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就跑去了隔壁。一推开门,就见周衍躺在床上。

许风原本跑得那么急,一颗心像要从胸口跳出来,待瞧见床上那人时,却又安静了下来,情不自禁地放慢脚步,一步步走到周衍身边去。

周衍双目紧闭,虽在熟睡之中,眉头也是微微皱着。

许风昨晚刚受了蛊虫的折磨,自然知道是何等难熬,何况那雄蛊的毒性还要更加厉害。他抓起周衍的手一看,见他腕上同样缠了白布,隐约可见底下交错的伤痕,想是为了取血入药自己划伤的。

许风瞧得眼睛也红起来,想起昨夜那碗带着血腥味的药,再想起周衍是如何哄他喝药的,心中又甜又苦,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那兄长肯不肯为他赴汤蹈火尚且不知,他的周大哥……却是肯的。

许风靠在床头,低声道:“我跟周大哥不过是结义兄弟,周大哥何必如此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