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抬起头,讥讽的看着赵成钰说:“记得,我怎么会忘记?只不过,从我出了靖州那一刻,家人和族人的两只脚便有一只踏入了鬼门关。我从来都教育他们:死是生的开始!他们都不怕死!”
“哪怕我诛你九族?在你面前将他们一个个砍了脑袋?”太子狠戾的开口。
“哪怕你诛我九族!在我面前砍掉他们的脑袋!”郑飞扬沉着而坚定的开口。
啪!一声,太子砸碎了案桌上的茶杯,轰然站起来,就朝郑飞扬走过去。
唐武本来在旁边抱着看戏的心情,沉默不语,只是这一摔,他眼皮开始跳了。
“拿鞭子来!”赵成钰阴郁的盯着郑飞扬的眼睛。这个男人还同初见时一样,有一双深成而桀骜的双眸,仿佛没人可以看透他更没有人可以驾驭他。
赵成钰最无法忍受的便是这一双眸子,它们就像一面照妖镜,自己一不留神就会原形毕露。
现在它们还带着嘲弄和不屑,就像此时被绑在墙上人是自己,而它们的主人才是自由人。
唐武犹豫着递过鞭子,开口道:“殿下,还是我来吧,您的伤……”
“闭嘴!”太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焦躁的注视着面前的郑飞扬对唐武说:“本王要亲自来!”
唐武撇嘴,给他让了让地方。
方才那一摔、一起已经耗去了赵成钰不少力气,后背的伤火辣辣的痛。可比起肉体上的疼痛来说,他更在意的是郑飞扬的眼神。
赵成钰恨不得将那两颗讨厌的眼球从郑飞扬脸色扣下来,可他知道,即使这样做,这个男人还是不会臣服于他。
他可以将他碎尸万段,剁成肉泥,甚至可以将他的家人也一并斩杀,但依然征服不了他。
赵成钰很恨。从心底来说,或许这世上他唯一不想杀掉的人就是郑飞扬,而最让他感受到蚀骨之痛的人也是郑飞扬。
这种矛盾的情感常常折磨到他癫狂发疯,砸烂一切眼前可以够得到的东西。从那时起,他便有一个念头,一个要将这个人抓住、关起来、再一根根掰断他的手指和脚趾,让他永远被自己藏在一个没人知道,只有自己可以进入的角落里,关到死为止!
他举起了皮鞭在一旁放了粗盐的水里浸了浸,不由分说的在郑飞扬的胸口上抽出了第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