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里大多数的将士们之前被弄懵了,直到看见利刃出鞘才反应过来。不管皇帝和太子要如何处置安定侯,但他们几乎都是和郑飞扬出生入死多年的人,谁都不想见安定侯血溅当场。只是皇宴不许带武器,他们空有心阻止而力不足,当即有人掀翻了桌子,碗碟、菜肴撒了一地。而早已在御花园边看守的侍卫们就似收到信号,如神兵天降,潮水一般涌入御花园,将整个晚宴的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数十把钢刀齐刷刷的出鞘,刀刃的上的闪出的白光将黑夜照成白昼。弓箭手在围在会场边缘,黑色的弩箭已经上膛,对准了每一个将士的胸膛。
“赵成钰!”见此仗势,郑飞扬双眼通红,怒吼:“你冲我来,不要伤及他人!”
太子轻笑,直直的盯着他的脸,幽幽的说:“安定侯说的是,本王原本也不想伤及无辜,只要你乖乖的听话。”
“好!”郑飞扬又是一阵苦笑,这次不似方才那样放肆狂妄,倒真如困兽的悲鸣,笑中带泪,听到人耳中不免揪心。
唐武死死扣着陆郎儿,虽然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场合了抓着一个看似最无用的替身奴才实在有些不妥和多余,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没有这样做,陆郎人随时可能作出让他追悔莫及的事情。
郑飞扬笑完,抖了抖衣袖上的灰尘,垮了几步,径直走到了宴会的中心。太子的目光一丝不漏的盯着他的脸,他清楚郑飞扬坚韧的脾气和不到最后一刻不认输的性格,不免偷偷捏了一把汗。
就连皇帝也有些紧张,离他最近的侍卫以及将他和太子护在身后。
郑飞扬站定,先对着身旁焦急注视着他的将士们深深鞠了一躬道,肃然说道:“兄弟们,今后不能再与各位一同饮酒、一同骑马、一同杀胡人了!但这是郑某的命,与旁人无关!大家谁都不许乱动!都听明白吗?”
他声如洪钟,气势如山。可没人应他的话,所有人都沉默的望着他。
郑飞扬笑了笑,转过身对矗立在一旁茕茕孑立的奇诺说:“谢谢你,没想到这种时候,第一个跳出来的竟然是你!”
奇诺沉沉的望着他,眼神有些急躁癫狂,郑飞扬冲他摇了摇头。
随后,他才看向太子,缓缓摘下自己的官帽说:“动手吧!”
皇帝稳了稳心神,刚想开口,突然被太子抓住了胳膊。
“父皇,将他交给儿臣吧!儿臣要审审他背后是否还有同党。”太子几乎是撒娇般的口气对着父亲说道。
皇帝愣了愣,想起这个儿子成年后,即便是在床上也已经许久不曾用过这样乞求的眼神看过自己,心中不免躁动,便不动声色的拍拍他的腰说:“你高兴就好!别太过分,朕要顾全百姓的反应给他留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