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太子放肆大笑,说道:“舐犊情深?你这四个词本王喜欢!本王这只犊倒是真真切切的被他疼爱了十五年!”
十五年!陆郎儿惊愕抬头,对上太子斜着眼睛看过来的阴冷目光,他浑身打了个寒颤,犹如身在冰窖。
“头几年,本王日日想死。可惜他不许,本王越是反抗,他便越是变本加厉。”太子站起身,取了地上的一瓶酒,拔去酒塞便直接灌入口中,继续道:“后来,本王聪明了,叫外头的人给他送了不少漂亮的男孩,可惜,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再后来,本王到了年纪娶了妻子。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太子的目光灼灼,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口中的那个“他”拨皮抽筋、挫骨扬灰。
陆郎儿脸色煞白的摇头,即便他心如明镜,可是到了这个时刻,他只有装聋作哑。
“他为了变态的占有欲,新婚之夜在那个女人面前强上了本王!”太子怒急,说出的每个字都如重新拨开他心脏上的伤口,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所以……”太子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说:“本王便如他的意,他要上便上,想叫本王做什么恶心的事情,本王便加倍做给他看。说来可笑,本王越是顺从,他反而到对本王开始厌倦了。人终究就是这样贱!”太子冷笑着啐了一口。
“这些年,他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欢年轻稚嫩和稀奇古怪的东西。前些日子,赵成煜送了个玩物给他,说是男子却能出乳。那是什么下贱玩意儿?他倒是喜欢的很,天天跟个宝似的,还要本王也……”说到这里,太子好似看到什么龌龊难忍的东西一样,做个了恶心的动作,又说:“所幸,本王几年前便开始寻找’替身’,寻了些个男孩代替本王。”
陆郎儿一听,惊讶的瞪大眼睛。太子知道他想什么便说:“那些人与你不同,他们太年轻,太幼稚,太狡猾,想要的东西也太多了。”太子似笑非笑,又意味深长的看着陆郎儿的缓缓的吐出这句话。
见陆郎儿还是云里雾里的神情,太子轻笑,笑容暧昧,说道:“他们多了那根玩意儿,心思便活络了许多,满以为爬上的是龙床,便期望得到更多。你说这样的事情,本王能允许吗?”
陆郎儿有些怔怔。太子又说:“若叫这些狐媚的东西接触更多,怕是将来倒成了本王的累赘,所以这回本王便从太监中寻找人选,还好找到你。本王告诉你这些,又让你看到这些,便是要你明白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角色,做着什么样的事情。你现在明白了吗?”
太子的话说完,便盯着陆郎儿,等待他的回应。陆郎儿用一种不可置信又带着深深恐惧的眼神望着太子,张大的口中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他的身形比太子略高,但同样纤细,脸型也本就和太子有些许相似,这下装扮完毕后再带上面具,几乎就是活脱脱的太子本人。太子得意得看着自己一摸一样的面孔露出惊恐的神态,有些好笑。
不过,陆郎儿也是聪明人,他从这些惊人的信息里蓦然醒悟,连忙伏地说:“奴才一切都听太子差遣!”
太子满意的点头,又打了个哈欠说:“累了一夜了,现在天也亮了,你去收拾收拾东西,记住带着斗篷,别叫外头不相干的人看到你的脸。”
陆郎儿起身,将一件黑色的长斗篷从头套到脚,便和太子告退。
他从房间里出来,外头的天果然蒙亮。被冷风一吹,他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贴在背脊上,身体不住的颤抖。小时候他听祖母说过,一天里最邪门的时刻便是黑暗和光明交替的瞬间,邪灵们随着黑夜的消失而退却,大地将被阳光笼罩,可总有些不甘心的鬼魅隐秘于照不到阳光的阴暗处,窥视着来来往往的众人,等待着作恶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