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这一见的消息量又太多,几人商量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各自回房睡上一觉,等明天天亮再好好商量接下来该要如何。
天道还是像以往那样粘着贺宇帆住了一屋,桓承之虽说也是跟两人一起,但进屋之后坐了一会儿,就表示自己想出去静静。也没等贺宇帆反对一句,就抓了坛酒,独身一人回去了院中的石桌边儿上。
只是这才刚道了一杯入口,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带着清浅笑意的声音,他说:“桓兄介意多加个杯子吗?”
桓承之头也不回,只点头又倒了一杯,在递给身旁人跟着坐下的那人同时,开口回了句道:“端木兄这么晚不睡,倒是不怕你师父担心。”
“桓兄这不也没怕你道侣多虑吗?”端木阳笑着应了声,待两人碰了一杯,才继续道:“只是今日这事太过突然,我和师尊都有些茫然,与其在那小屋里憋着,还不如暂时两人都静静,各自想清楚的为好。”
桓承之点头赞同的嗯了一声:“这倒也是。”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对饮了几巡,直到远方明月从云端渐出,端木阳才又开口道:“我说完了,那桓兄你呢?美人在怀孩子也不用操心,总不该还有理由不满了吧?”
“我以为你懂。”
桓承之意味深长的看了端木阳一眼,又将视线收回到属于他的卧房上看了看,最后千言万语化成一声长叹,他说:“你知道吗?那孩子可黏他爹了。”
这话出口,端木阳眉头一挑,看向桓承之的目光中顿时就多了那么丝惺惺相惜的味道。
两人视线交错,几乎是同时将酒杯举起对饮下去。
端木阳用比桓承之更为悲伤的声音叹了口气道:“你刚听着了吗?他到现在还叫我阳儿,把我当成他儿子来看。我若是想提这称呼不对,他就会给我表现出一种我儿大不中留的悲伤。对比一下,你有觉得安慰一点儿了吗?”
桓承之抿了抿唇,又主动给端木阳满了杯酒。
相比之下,他发现自己这处境好像还确实是稍微好点儿。
只是他舒服点儿了,那边儿主动揭开伤口安慰人的端木阳则是更难受了。
两人这一杯一杯的下去,直到桓承之抱出来的那一坛清酒将要见底,端木阳才抿了抿唇瓣,再度开口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的是要感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可已经做好准备等几年之后,随着师父一同再去阴界闯荡了。”
桓承之不解:“你不打算让他帮你重塑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