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疏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夏之衍,像是要哭了,道:“你不能不理我。”
“知道了。”夏之衍每次一看他这样,心里的气就全都消了,凑到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说:“我怎么可能不理你。”
“你知道现在你面前的是谁吧?”薛疏仍是不确定地问,问得小心翼翼的。
他实在是喝多了,感觉头一阵阵发痛,忍不住就皱了皱眉。
夏之衍把毛巾扔到一边,倒了杯水放到他手里,坐上床,轻轻给他揉着太阳穴:“你以为我现在跟媳妇儿似的伺候的,是谁?”
薛疏头疼得厉害,被夏之衍这么一揉,舒服多了。他捧着夏之衍倒给他的水,喝了口,盯着手中的杯子,没再说话。
他出息了吗?他没有出息。他以为能够离开夏之衍哪怕是三四天冷静下,但是前脚离开夏之衍,后脚他就后悔了。他一点儿出息也没有,不管过了多久,还是和鼻涕一样主动黏了上来。他开始发怒,是因为知道夏之衍和他的另一个人格有了一腿,所以生气到毫无理智了,一门心思想要把另一个人格弄死。
但是他现在又知道另一个人格根本就是他的上一世了,他反而能够稍稍冷静下来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夏之衍上一世和这一世喜欢的都是他。只是他对上一世的事情一无所知,心里嫉妒不知道如何发泄。
夏之衍柔声说:“你要不要换身衣服,待会儿出去吃点东西,周恒应该煮了点面。”
薛疏仍然捏着他的手指头,低着头,问:“那你那天在医院里,表白的时候,是对我还是对他说的?”
夏之衍说:“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上一世的你回来了。”
薛疏抬起眼眸,湿漉漉的眸子盯着他,眼睛却稍微亮了下。
夏之衍又蹲下来给他把打湿的衣领别了别,顺便亲了他眼睛一下,说:“我喜欢你,现在可以出去吃东西了吗?”
薛疏从床上翻身下来,没能站稳,被夏之衍扶住了。他盯着地面,眸子里雾气仍然未散,捏着拳头,小声说:“那你前面四个字,可以每天都说一遍吗?”
夏之衍一怔,有点怀疑薛疏根本没醉,不然讨价还价怎么这么头脑清晰。他凑过去仔细看了薛疏一眼,薛疏耳根红着,眼眶红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别开了眼。
“可以。”夏之衍说:“每天说十遍都行。”
薛疏抿了抿嘴唇,这才彻底安静了,过了会儿,又说:“那你有空给我讲讲上一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