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偏头去亲吻夏之衍的脸颊,从耳垂一直到嘴唇,以占有欲的姿态,顺手轻轻掐了下夏之衍的腰,似乎极为不满。
夏之衍哭笑不得:“你怎么专门记得这些不重要的细节?”
薛疏淡淡道:“不止如此,三年前你在办公室外面见到少年时期的我和张芸芸的时候,你的眼睛就一直黏在张芸芸身上了,我当时心里冷笑,要是出来的是我的话,根本就不会给你机会见到张芸芸。还有万玲,当着我的面说要追你,当面送我绿帽子。”
夏之衍:“……不带这样的,醋也要吃两遍的吗?”
更何况,薛疏到底是什么眼神才看到他眼睛一直黏在张芸芸身上,他眼睛明明一直黏在薛疏身上,是薛疏自己羞答答地紧张得不得了,不敢抬头看他好不好。
薛疏不理会他,漆黑的眸子像漩涡一样盯着夏之衍,看得人心里面冷飕飕的,他低声道:“你太招女孩子喜欢了,上次追车的几个私生粉也全都是女孩子,如果有下次,我会把人丢去喂猫。”
声音很是平静,眸色却不太平静。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夏之衍没等他控诉完,直接低下头去,去亲吻薛疏脖子上的敏感带,如同捏人七寸,在对方胸膛前反复流连咬噬。薛疏白皙胸膛前立刻薄红一片,呼吸也开始急促,愈发抓紧了夏之衍的腰。
夏之衍把人吻得七晕八昏,这才抓住机会开口:“当时吃烤肉,你坐在我对面,张芸芸坐在你旁边,不停给你夹肉。你还记不记得?”
那时薛疏藏着求而不得的小心思,找来张芸芸配合一场戏,想看看夏之衍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吃醋。但事实证明,夏之衍不会,他不过是在自取其辱罢了。之后薛疏就再也没那么做过了。张芸芸是薛家世交多年的朋友,也为他不值,劝他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说是即便薛疏喜欢男人也没关系,这世上长得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比夏之衍优秀的不在其数。他何必不把眼界放开一点呢。
薛疏做不到。
他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会把眼睛落到别的任何人身上了。
他中学时期每天蹲守在夏之衍的校门口,看着对方背着书包走进校门,心里忐忑不已,不知道怎么上前去打招呼,是撞对方一下说声对不起,还是大方坦然地走过去问可不可以交个朋友。
他不敢。
他还想过更加拙劣的法子,偷走夏之衍的校服,然后装作拾金不昧,还给对方,以此借机说上几句话。又或者是找几个混混去抢钱,然后他跳出去英雄救美。但是他又怕吓到夏之衍,念头还没成形就被掐死腹中。
那时候他每天在基地里训练,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些事情。半夜躺在床上,心里有头小野兽蠢蠢欲动,有什么一点点破土而出。他很年轻,很青涩,尚且没有家业要继承,时间过得很慢,很轻松,也很难熬。
他这么一天天怂过去,时间就从夏天变到了冬天。夏天的时候,他想着请对方吃冰棍吃烤串,冬天的时候,他早早买好了手套围巾,想装作若无其事地送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