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衍不耐烦和他说话,上次陈沉找他的时候,他和陈沉说,等中考后再说。但是没想到还没等到中考,陈沉就忍不住了。
陈沉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他思来想去,前后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夏之衍的事情,五一假期前两个人打篮球,有人说夏之衍打得菜,他还出手教训人了。当时夏之衍还给他买了瓶水,他说这点儿小事不要废话。打完篮球结束后,两个人去陈沉家里写了会儿作业。
再接下来,就是假期结束后,在操场上见到夏之衍,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夏之衍的态度发生了变化。陈沉也不是不能忍受失去一个朋友,他就是不能忍受明明好好的,说散就散,连个原因都不给。
直到他昨天得知,夏之衍的父亲在那几天去世了。自己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却没有一句安慰,难怪他会难受。
陈沉给夏之衍的这一切变化找到了理由,并且为此心里舒坦了。
但是现在夏之衍的态度又让他不舒坦了。
夏之衍还是那样一副态度,就好像他找到的并不是症结所在一样。
“对了,你别和薛疏玩在一起。”陈沉逼近一步:“你不知道他背景,我都托人调查了,根本调查不出来,别被玩了都不知道……”陈沉家里在A市有钱有势,他调查不出来,那就是凌驾于他家之上的人了。
夏之衍打断他:“你以为你谁?”
陈沉的话戛然而止,在他印象里,夏之衍很少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
两个人可以说从小玩到大,也闹过矛盾,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夏之衍主动低头,他爱理不理的。即便闹再大的矛盾,夏之衍也没说过这种狠话,更没有过这种冷冰冰的表情,看他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先前几次,在操场上不理会他,在教室里不理会他,无声拒绝他的可乐。
他可以解释为闹别扭。
可是这一次,夏之衍脸上的冷漠,当真不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么简单了。
他居然有一种感觉,自己从来没认识过夏之衍一样,以前认识的十来年也好像水月镜花,被夏之衍遗弃了,便四分五裂了。
空气顿时安静了,巷子里有些逼仄。
陈沉脸上像是被打了一巴掌,片刻后捏紧了拳头,冷了脸:“我以为我们无论闹了什么矛盾,都至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