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秃眼瞧着情况不对,生怕两个人打起来,赶忙从讲台上下来劝架。别人还以为他是怕陈沉受伤,怕是只有他和夏之衍两个人知道,他是怕陈沉伤到薛疏一根手指头,到时候他吃不了兜着走。要知道陈沉家里是有钱,但哪里比得上人家有钱有权还有势。就光比钱吧,还是比不上!
陈沉脸色十分难看,放开了薛疏。他当三好学生当惯了,怎么可能真的在教室打起来,只是憋了一肚子气,脸色阴雨欲来。回位子上坐下时忍不住将椅子一踹,发出很大的声音。
送一瓶可乐以示好意,这已经是他的极限。被薛疏横插一道,他的自尊心万万不可能允许他再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了。
薛疏倒是像没事人一样,抱着夏之衍的校服在他后面坐下了,手臂交叠端正地摆在桌面上,俨然循规蹈矩乖乖好学生。
薛疏也知道陈沉是谁,就是那个黏着夏之衍的“狗皮膏药”,应该是夏之衍先前最好的朋友,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自己和夏之衍认识以后,夏之衍就好像对他冷淡了……薛疏心里美滋滋的。
台上赵秃口吐唾沫地讲课,台下薛疏伸长了腿,勾住夏之衍的凳子,悄悄往后拖。
“干嘛?”夏之衍配合地往后桌上一靠,拿本书挡住薛疏的脑袋。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转学?”薛疏伸长胳膊趴在桌子上,脑袋刚好若有若无地抵住夏之衍的后背。头皮简直发麻,五雷轰顶莫过如此。眼皮子底下也看不见别人了。
“你自己想说,就说呗。”夏之衍道,他只能感觉一颗脑袋粉饰太平地在自己背上蹭,还非得装作不小心挨到的,他也没躲开,大大方方靠上去让对方蹭,反正蹭几下又不会怀孕。
“本来我们也不用参加中考,文化课也已经学过了,前两个月集训完毕,这个月该放假了,我就利用假期转过来,和教官说想多学点儿东西,他就同意了。”薛疏用手扣着桌子上的钉子,声音干巴巴地说:“但我成绩不好,八成跟不上这里的进度,在这儿我又不认识别人,你可不可以……”
前面跟个祥林嫂似的絮絮叨叨那么多,就是为了这一句。
后面的话越来越轻,还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夏之衍的脊柱。
夏之衍那里本来就有些敏感,被戳得感觉怪怪的,酥麻酥麻的。
他突然转回头来,把趴在桌子前边儿将头送出去的薛疏吓了一跳。
两人脑袋一下子挨得极近,夏之衍拿书挡住两人脸,勾起嘴角,轻轻吐气:“可以啊。”
薛疏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炸开了红晕,忽地后撤,把脸埋在手里装睡觉,一整节课不再说话了。
夏之衍这才回过头,专心听课看书,一边似笑非笑地想,薛疏还是太嫩了,经不起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