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骏文就是这么复述的。
温以凡的心里有点堵得慌。
她不确定,桑延说的那句话跟她有没有关系。
可她希望没有。
她希望那只是桑延醉酒时,随意跟朋友调侃的一句话。她希望这么多年来,桑延过得都很好。不曾为任何事情停下脚步,人生也没有任何的羁绊。
也不会,因为她受到任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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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休息日眨眼间便结束。
接下来一段时间,因为穆承允的话,温以凡出单位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往四周扫一眼。她问了保安,似乎除了那次,也再没人来找过她。
确实没发生什么异样和不妥后,温以凡才放下心来。
随着几场细密的小雨,春天也在不知不觉间来临。南芜市的气温渐渐升高,褪去了冬日的寒冷,沿途的枯树也渐渐泛了绿。温以凡刚从编辑机房回办公室,正准备开电脑的时候,旁边的苏恬又凑过来跟她聊起了八卦。
“诶,我听说,那小奶狗好像递了辞呈了。”
闻言,温以凡看了过去。
苏恬继续道:“我听大壮说,好像是不打算干这行了。说是他本来就对记者这一行没什么兴趣,一直比较想当演员。然后刚好有影视公司想签他,就辞职了。”
温以凡啊了声:“那挺好的,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真好,当演员应该很赚钱吧。”苏恬托着腮帮子,“你说他之后会不会火了?咱要不要先跟他要个签名啊,说不定以后还能卖钱。”
温以凡笑:“可以。”
恰好手机响了。
温以凡收回视线,拿起手机看了眼。
是桑延的消息。
桑延:【什么时候下班?】
温以凡回:【马上了。】
注意到她的举动,苏恬忍不住说:“我何时能见见你这个鸭中之王?”
温以凡弯唇:“下回。”
“行吧。”苏恬叹息,有点儿羡慕,“你说你作为一个记者,怎么能谈恋爱谈的如此甜蜜。我感觉我已经该换男朋友了,等着下一个毫不知情的可怜虫天天被我放鸽子。”
温以凡一顿:“这么严重吗?”
苏恬:“是的。”
再低眼时,桑延直接发了两条语音过来。
“那一会儿来加班一趟?”
“我喝酒了,没法开车。”
温以凡眨眼,回了个“好”。
另一边。
注意到桑延的举动,苏浩安格外无语:“你说你何必掰扯这些话?直接说一句‘我在跟朋友聚会,你要不要过来’,不就得了!”
桑延抬眼,轻磕了下杯子:“我没喝?”
“谁他妈不知道你是什么心理!”苏浩安实在受不了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吹女朋友,自从胖子结婚你把温以凡带过来了,你他妈嘴里还有别的话吗?”
桑延没说话,又喝了口酒。
苏浩安指着他手上的红绳,又道:“还有你这手链……”
“对。”桑延打断他的话,身子靠到沙发背上,懒洋洋地说,“情侣款,你嫂子送的呢。”
“……”
“也没办法,人姑娘呢,就喜欢跟我一块戴这玩意儿。”桑延下巴微扬,说话拖腔拖调地,格外欠揍,“我总不能扫了她的兴。”
苏浩安服了,不再搭理他。
等时间差不多了,注意到微信上有动静,桑延便起了身。他拿起旁边的外套,笑容漫不经意:“走了。不好意思,有人来接呢。”
苏浩安往他身上扔纸巾:“滚吧!千万别回来了!”
……
出了单位,温以凡直接往堕落街的方向走。到“加班”门口的时候,她给桑延发了条消息,也没在外头等,直接往里走。
温以凡走到吧台前等着。
调酒师何明博已经认得她了,见到她来了,还给她倒了杯水。
“你要不要直接上去找延哥?”
温以凡笑着道了声谢。她想了想,觉得这样似乎也可以,就不用让桑延特地下来一趟了。她转头看向楼梯:“那我直接上去……”
她的话还没说话,手腕突然被人从一侧抓住。
温以凡消了音,很明显地感觉到身后人的气息完全不熟悉。她下意识地甩开手,猝不及防地侧头。下一刻,就对上了车兴德醉醺醺的面容。
她的呼吸停住。
车兴德毫不受影响,再度抓住她的手臂,面容明显不清醒:“诶,真是霜降啊。我就说我没认错……”
男女间的力气悬殊,温以凡想挣脱,却完全抵不过他的力气。她闭了下眼,又睁开,没再浪费力气。她盯着他,说话的语气毫无温度:“你有事儿吗?”
“怎么叫我有事儿吗?我这不就找你叙叙旧,上回见到舅舅怎么就当没看见?”车兴德啧了声,“你这姑娘可太没良心了,这么久不见舅舅也不――”
下一瞬间。
车兴德的手臂被突然出现的桑延重重扯开。
那股难缠的,无力至极的感觉随之消散。
温以凡感觉到自己被桑延扯进怀里,整个人被他的气息再度占据。精神一松,她才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地发颤。
她完全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车兴德。
强压着内心的厌恶,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温以凡抬起头。
而后,对上了桑延稍带了戾气的眉眼。
她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
桑延唇线平直,指腹在她的手腕轻抚了下:“没事儿吧?”
温以凡轻轻地嗯了声。
见状,桑延才稍微放下了心。他转头上下打量着车兴德,脸上的情绪外泄,在此刻完全压不住,语气也像是掺杂着冰块。
“你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