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完毕,已是清晨。

阮云飞运了下气,感觉已经畅通无阻,便下了床,准备离去。

见他要走,沈擎苍心下一慌,便上前捉住了他的手。阮云飞微微受惊地转过头,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将他看着。

那人也没给出合理的解释,只低着头。

莫名其妙!阮云飞挣了挣,可对方不但没放开,反而越握越紧了。

他正要发火,沈擎苍突然说:“把药换了再走。”接着拿来药,轻轻挽起那只衣袖,将药膏慢慢涂抹於伤口。

阮云飞沈默着,将目光落在那人小心对付着的患处。脸色有些不太好,大概是忆起了五弟伤害自己的那一幕。

沈擎苍也看出来了,安慰道:“他神志不太清楚。你也别想太多。”这一口咬得挺重,几乎深可见骨,伤口哪像是牙齿咬出来的,也难怪阮云飞耿耿於怀了。

“我没有怪他。”半晌,阮云飞才幽幽地说。

“那……你可曾怪我?”

当他问出这句话,场面的气氛一下就变冷了,几乎冰冻三尺。

阮云飞冷冷答道:“是你先怪我,才做出让我怪你的那些事的。”话语虽不近人情,可也算心平气和。

沈擎苍不说话了,因为他无法可说。

阮云飞也保持沈默,他亦无话可说。

待上好药,拉开的袖子回归原处,阮云飞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时,脚步似乎顿了一顿,但终究没有回头,‘我走了’那简单的三个字也始终未说出口。

回到家,家里果然乱成一团。老远就听见一阵杀猪似的哭声。

阮俊钦见到他就像见到了救星,高兴得花枝乱颤:“大哥,你总算回来了,我们都快被那小混蛋折腾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