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男人的眼神又恢复了嗜血的坚定。

只要医好了阮汗青,控制了薛凤,收复了沈擎苍,接回阮北望便从此妥当,可人算不如天算,只晚了一天,阮北望就被转移了地方。

阮云飞担心至极,在洞外站了一夜,感觉天地浩然,自己就像失去了方向。若平时遇到难题,自有人站出来帮他解决,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凡事只能靠自己,说什麽他都不能输给沈擎苍。

只是,家里的每个兄弟都是他的命根子,谁出了事都等同於在他心上划了一刀,汗青就是个例子,见他生命垂危,自己差点活活心痛死,也怪不得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正思绪万千,树林里传来一声冷笑。

“谁?!”阮云飞锐利的眼神,如同一柄例无虚发的飞刀,转眼便刺到。

“想知道我是谁,你还不配!”那声冷笑转为低沈嘶哑的喝斥,每个字眼都十足的森冷,仿

佛从潮湿阴暗的地底冒出来的一样。

“阮云飞,你背信弃义还有脸活在世上!”突然,那人丝毫不给他余地地破口大骂起来,“

我徒儿对你这麽好,你却欺骗他利用他伤害他,如此做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他关起来,你以为没人知道?哼哼,笑话!”轻蔑地暗笑,“没有谁能够这样对待他,天底下谁不敬重他,就是对头也无不说他的好话!没想到害他生不如死的居然是你,亏他如此信任你在意你,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虽然男人始终没现身,但措辞犀利不亚於指着他的鼻子教训,阮云飞的脸上却波澜不惊,仿佛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并非自己。

“你说完了吧?说完就滚。”

夜色下,阮云飞背着手,长身玉立,不卑不亢地下了逐客令。

哪知引来对方仰面大笑:“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归云山是我的地盘,看在我爱徒的面子上才让你们阮家寄居於此,今天你居然赶我走,你好大的面子!”

这时,从天边飘来一朵云,月光淡去,阮云飞的半边脸隐入黑暗里,眉间已有几分杀气,只见他的掌心搓弄着一颗小小的石子,似乎准备随时发力:“你不滚也行,不过,你可否叫人来帮你收屍?”

“说到收屍,”那人的嗓音里带了些懒洋洋的笑意,胜券在握般、意味深长地放慢了调子,“我这正好有一具要劳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