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自己面前老是欲言又止、忸怩得更姑娘似的叶青,阮俊钦嘲讽地笑了。

要什麽都有,唯独机会不再有。男人显然不明白他所露出的笑容代表着什麽,仍旧沈溺在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中。

“俊钦……你那天听、听见沈大哥说了什麽?”叶青有些紧张地搓着双手,说话结结巴巴的,哪里还有半分的沈稳,就像一个面对自己渴望的禁果忍不住伸出手的青涩少年。

阮俊钦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尴尬和急切,心想这个人也太天真了点。人死可能复生,破镜却难重圆。那份宁死都想着与他不离不弃、海枯石烂的爱,早就灰飞湮灭,不留一点影子。

他不是沈擎苍,有足够的耐心和承受力去征服对方的薄情,再说沈擎苍付出这麽多,至今仍未得到大哥的心。纵然天下人都被表象所蒙蔽,但他绝对看得清,这两个人到底存在什麽样的关系。为什麽沈擎苍对他做了那麽过分的事,大哥依然没有选择拒绝。那是因为他比他强,弱者没有拒绝强者的资格,若是沈擎苍没有那一身绝世武功以及过人的胆识和心智,就算他比现在温柔善良百倍,对大哥再好,大哥也不会看他一眼的。

然而他叶青又算什麽?虽然不胆小、不冒失,可他不具有一个男人的核心本质,不但伤害了自己还伤害了自己所爱的人,做得好的尽是这种愚蠢的事。就算他阮俊钦毫不挑剔,也不会再看上把本来唾手可得的幸福忍得支离破碎的人。

“我最後说一次,叶青,我们再不可能。唯一可能的,便是不可能。”

是男人就不要回头,回头是对自己的残忍。看着他失去血色的脸,阮俊钦笑得好不快意。

这天,沈擎苍半夜才回来。

身上有很重的湿气,雨水的味道格外分明,春天的绵绵细雨虽没有冬季的雨来得凄惨,但有种止不住的愁哀。

阮云飞怕是早早就睡下了,如果没有酒,活着也就失去了乐趣,最痛苦的莫过於,正需要借酒消愁的时候,杯中却空空如也。

沈擎苍手中用布裹着的,正是一个酒坛。伸手拍了拍男人,想叫他起来豪饮一番,手触碰的位置,正是对方赤裸的肩,将被子缓缓向下拉去,光着的背、光着的臀,光着的腿,在烛光下泛着丝丝缕缕的香艳。

先是吃惊,後是气恼,究竟把他沈擎苍当成了什麽样的人?他的确对他的身体感兴趣,但这并不是纯粹的肉欲,为什麽要这麽糟蹋他、糟蹋自己?没想到爱一个人如此之难,难如上青天,生气归生气,不可误了正事,一把将男人来起来,恶狠狠地给他套上衣服,沈擎苍无奈地板着脸:“外面有人在等你。”说着把酒塞入他手中,“快去。”

(强强生子) 第七十九章

阮云飞只是等不及了。男人嘴上答应可就是迟迟不行动,在提醒了几次,对方仍是不动予衷时,他开始怀疑是因为自己不够主动,一咬牙关便想出了这个办法,为了重华,别叫他脱光,就是让他在床上做尽羞耻的动作也无妨,只是没想到是自己会错意,沈擎苍不但没碰他,还给他带来了久违的惊喜,阮云飞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襟,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比较顺眼,毕竟和重华的分别就像是天崩地塌,如今这片残破的天地终於要被补上了,他有些激动地跟着男人走出去,心里一直想着等会该说什麽,可恨他是那麽的不善言辞。

沈擎苍似乎并不打算陪他去,停下脚步的他说:“我就送你到这里。”随即拉住迫不及待往前走的人,“云飞,在这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