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人不一定要吃他这套,然而陈雁平马贼出身,生性暴躁,最是受不得激将,他挑战过不少成名的武林高手,然而屡战屡败,皆输在性格上。但他自持清高,总觉得是自己运气不好,否则名头也不会那麽响,殊不知,有些人纵然被江湖人所知晓也不过是他越挫越勇的那股狠劲罢了。场上那位青年聪明得很,只需这麽轻轻的一针见血,就让那个不懂得从以往汲取教训的人不战自败了。可陈雁平并未意识到这点,而是大喝一声,身体上腾,於半空挥出颇为壮观的剑光,取那人首级而去。

至於他贸然出手的下场在座有点真功夫的人都能猜到,果然,陈雁平在对方手下未走过三招,就倒地不起,被蜂拥而上的同门急急抬下去了。

(强强生子) 第七章

阮汗青英挺的剑眉悠然上扬:“这位前辈功夫实在太好,居然挺过了三招,看来万剑门人才济济,想必不久之後便能一统江湖了。”他一本正经、一脸赞赏,慢悠悠地开着黄腔,把万剑门的人抵得哑口无言,更有些弟子受不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奚落,居然嚎啕大哭起来了。

万剑掌门没想到在门下受过千锤百炼的弟子居然这麽嫩,众目睽睽之下鬼哭狼嚎,叫他颜面何存?只见他狠狠瞪了那些不争气的家夥一眼,跳起来跺了跺脚:“我们走!”

万剑门的人前脚一走,後脚就有人站出来:“并非每个人都自不量力,阮大侠还是别太得意。我们鲨鱼帮虽然建帮不久,在江湖上并无盛誉,不过对付阁下还是绰绰有余的。”

言下之意,便是你姓阮的遇到老子就跟刚才那个笨蛋遇到你一样,下场跟他如出一辙。

阮汗青不做他论,只把长矛朝他一横:“既然这麽说,那晚辈怎麽好意思扫你的兴?报上大名罢。”

那人挥了挥袖子,不急不慢地上前:“报上大名?我看不用。阁下已是将死之人,我可不敢和一个死人乱攀交情。”

听闻阮汗青不怒反笑,将矛重重跺在地上:“废话少说,手上见功夫!”

场上立刻传来兵器相接的噌噌之声,那阮姓青年身手了得,招式行云流水,与他搏斗的对手也非小菜一碟,判官笔舞得虎虎生威,两人都未露败相,然而夹在人群里的沈擎苍却面露急色。他很了解汗青这个孩子,他向来争强好胜,功夫虽然炉火纯青,但内力要比他大哥差很大一截。而且敌我双方显然已僵持许久,此地高手如云,车轮战对他极为不利。沈擎苍眼力极好,他已经看出阮汗青的内力已呈虚弱之像,表面冷峻潇洒实则在死死苦撑,必须想个法子救他於水深火热,只是敌方人多势众,自己贸然现身无异於以卵击石。

就在两人斗得不可开交时,人群里爆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呵斥:“还不给我滚下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沈擎苍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家夥,内力远远在先前二人之上,那位鲨鱼帮的老者定然知道对方的身份是何,不敢多做停留飞身下场,刹那间,一条黑得发亮的鞭子如同长了翅膀的巨蟒从人群里射出,阮汗青勘勘躲过,但腰际仍是见了血。

真正的高手最是沈得住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位使鞭的奇人非同小可,似乎不打算露出庐山真面目,而沈擎苍早就从友人那听说过,因此对方的厉害之处他十分清楚。

阮汗青左避右闪,但始终逃不过铁鞭的追捕。然而他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捉弄,居然铤而走险伸手抓住那根灵动无比的鞭子,就算被上面的倒刺紮得满手鲜血,也要把那个见不得人的东西从隐蔽之处给拉出来。

只可惜弄巧成拙,他显然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不但没把人拉出来,反倒被缠住手腕的鞭子给拽到人群边缘。“哎,小心了。”坐在椅子上正在看热闹的锦衣男子亲昵地搂住他的腰杆,脸上带着坏坏的笑,趁阮汗青被鞭子牵制进退两难之时,偷偷摸了把他的臀部:“宝贝,那人实在太过无礼,我们不跟他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