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笑道:“师妹何错之有?”
他凝视着缘杏的眼眸而笑:“能对上是好事,我很期待再与师妹对弈。”
缘杏心头突突地跳。
她最近才想明白,自己对羽师兄的不是寻常师兄妹情谊,而是男女间的爱慕,再看见师兄这般弯着眸笑望她,她只觉得气息一滞,连呼吸都不会了。
缘杏张皇地低下头。
公子羽看到师妹惊惶羞涩地低头,她耳尖微红,香腮胜雪,尖尖的下巴抵着锁骨,显得整个人小小的。
公子羽亦是一顿。
他如今看着师妹,也有些与过去不同的感觉。
他是初次意识到,杏儿在他心竟如此不同,不同到让他不知何时,已经看不见其他人。
这是什么情绪?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百思不得其解。
她是心尖一点雪,化不开,抹不掉,而何时落在那里的,又无人知晓。
于是,次日正式对弈时。
两人都有些心乱,两人之间的氛围,亦有些古怪。
只是双方都心绪不宁,反而注意不到对方的异样。
雅室里有些怪的暧昧气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们是师兄妹,往日也不觉得怪,今日却感觉连眼神交错都是罪过。
两人先要猜先。
虽然用的是兵盘兵子,但是用的是围棋的方法来决定谁先下第一步。
缘杏抓了一把棋子。
公子羽道:“单。”
缘杏将棋子放在盘上,是三枚棋。
公子羽先手。
公子羽看到是自己先来,愣了一愣。
他想到自己和师妹下棋时,谁执先谁就赢得多,尤其师妹的棋风,其实更擅长先手棋。
想到杏师妹输了棋可能会伤心,公子羽便觉得心间一痛。
他想了想,对缘杏道:“我们在雅室,无人看得到这里的情形,要不还是师妹先下吧。”
与其他人不同,师弟、杏师妹和水师弟可能将弟子大会的名次看得很重,他却不然。
对他而言,名次不过就是名次,待弟子大会结束了,过眼云烟,有无都无妨。
比起获胜,倒不如让杏师妹开心一次,更有价值。
然而缘杏摇摇头:“师兄难道是觉得我必输无疑吗?师兄不用让我,就算是师兄先下,我也赢过好几次呀!”
杏师妹这种倔强的地方很可爱,她明明自幼体弱多病,外表柔弱得像一株易折的兰草,可真遇到风雨,却不愿意让人搬到屋子里呵护,意外的坚韧有力。
弦羽不由轻笑了一下。
但嘴唇一弯,他才觉察到自己又因为杏师妹笑了,且内心柔软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