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名而来,想要点四道刘师傅和兰师傅能做出的菜。”十月直奔主题,没有拐弯抹角,他很想知道特级厨师为一位普通客人会呈现出来什么菜,又是否能像琉璃子老师一样能让人感觉到真挚的厨心。

打杂的小伙没有立刻应下十月,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才笑着道:“那您来的还真是不巧,我们店里两位师傅趁着不是饭点去了一趟山上,找一些特有的食材去了,现在厨房也有上等大厨在,如果您只想吃两位大厨做的菜,那只能等到中午了。”

十月看着空荡荡只有自己的餐馆,点头表示明白了。“那我就等等吧,麻烦能给我上一壶茶水吗?”

“您稍等。”

说完这句话,打杂的小伙就跐溜跑去了后厨,也不知道是真的去拿茶水了,还是去告诉后厨的人,外面来了一个专门为两位掌厨人的客人,也不清楚来意是好是坏。

无论是什么,十月也不关心,他的目的也只是品尝两位特级厨师与他们的差距而已,同时又很忧虑,拜师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天时地利人和,当然考验也是少不了的,至于考验会是什么,这正是十月担心的。他对中国的美食料理也只有了解这种程度而已,如果出一个困难的题目,就很糟糕了。

没过一会儿,刚刚的打杂就拎过来一个青花瓷壶,蒸腾的热气在壶嘴缕缕冒出,一壶茶,一个茶碗就这么放在了他的面前,慢慢退了回去,继续打扫剩余的桌椅。

餐馆里的茶算不上好也算不上茶,既然是打发时间,十月也没有多讲究,只是黑泽先生却一口也不愿意喝,大概是被谁养叼了嘴。

无聊闲暇的时间过得很是缓慢,比正午早到的是一箩筐一箩筐新鲜的食材,还有一些活畜,里面甚至还有两头活的牛。不过新鲜的食材到了,也就证明离正午忙碌的时刻也就不远了。

食材禽肉没有走正门,却正正好经过十月所坐的窗口外的小道,这是要绕到后厨送过去。蔬菜很是新鲜,上面还撒着许多的水珠,比起蔬菜,那肉牛倒有些不对劲,因为小道比较窄,牛身几乎是擦着十月搭在窗户上的手走过去的,后面的那头牛的体温要比前面的一头高出许多。

十月并不清楚牛的体温应该是多少,然而两头同样的牛体温有比较明显的差距,肯定是有问题的。

“那个,小哥。”十月对打杂的小哥招了招手,指着还能看到背影的牛问到。“小哥,那是你们店今天要用的食材吗?”

打杂的小哥探头看了一下,点头。“没错,那是这一周要用的肉,因为本地人都很喜欢吃麻婆豆腐,尤其是刘师傅做的,所以每半个月都要消耗两头肉牛,这是这个月的肉,因为要保持新鲜,我们店里都是现宰现做的,您放心。”

“可能是我多管闲事了,你最好让人去确认一下,那两头牛其中一头估计有什么问题,应该是病了。”因为也拿不准,十月只能让他们自己去确认了,但是他能够肯定的是,这两头牛一定有一个是有问题的,在国小生活体验时,他是明确记得,牛的体温或高或低,是生病的征兆,把病牛给客人吃的话,可是会出现大问题的。

打杂的小哥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快步跑回了后厨,估计他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如果二等厨师处理肉是没有看出来是病肉,国营餐馆做出什么带着病肉的菜,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十月没有等多久,就听到了后厨传来的争吵声,然后猛地安静了下来。再过一会儿,十月就看到了那个牵着牛过来的人带着其中一头牛离开了,十月依旧微微探出手,大脑皮层依旧记得刚刚的温度,是后面那只体温过高的肉牛,现在正面一看,这只牛的眼神其实并没有那么有神。

“提醒我们食材里有病牛的人是你吗?”就在十月看向窗外走远了的牛的时候,身边悄然走来了两个穿着劳作棉布短打的男人,为首的男人一头蔚蓝色的长发,包裹着红色头巾,正笑看着他,看起来十分和善,落后于他的男人比他高上一个头左右,一头亚麻色的长发,一根如出一辙的红色头巾扎在额间,虽然面上说不上冷淡,但也不怎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