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师的伤势真的不严重,不需要进什么重症监护,在急诊处理好之后就转到普通病房待着了, 管床大夫说让家属陪护着,等醒了喊医生。基本合法的家属梁诚同志就沉着脸坐在床边椅子上,看着吕渭白惨惨的一张脸,对林成的仇恨值急剧飙升,心里恨不得去把林成的坟给掘了。
这根本就是相生相克吧!对吕渭,他哄着宠着惯着,好心放他独处一会,从眼皮子底下消失十几分钟,去扫个墓竟然被捅了刀子,幸好刀锋走偏了,万一真伤到脏器心肺,真伤到哪条动脉,几分钟的事儿人就可能没了。
梁诚越想越后怕,浑身仍旧紧绷着松不下来,握着吕渭指尖的手却不舍得用力,大男人绷着身子阴沉沉坐在那里不吃不喝一动不动。门口外面的成佳跟赵医生实在看不下去,给他送了一份粥进来,赵医生说着:“没事,放宽心,你脸色那么差,别等吕老师醒了又被你吓晕菜了。”
梁诚摇摇头没接粥,懊恼道:“我该陪他一起去。”
成佳说着:“谁能想到啊,大家这都没提防呢。警察刚才打电话说抓到人了,我去看看,估计就是那个砸我们办公室的,老赵你在这边盯着,吕老师醒了给我电话。”
外面乱成一锅粥,吕渭却仍旧昏昏沉睡地沉稳,他在梦境里终于又梦见了许久未出现过的林成。林成还是最年轻的模样,他这次没有出现在密不透光的阴郁老林子里,反而出现在阳光和煦的山林小溪旁,站在一块圆润的山石边上,跟吕渭招招手,说着:“过来坐。”
林业以前总是变模糊的脸,现在却突然清晰起来,吕渭怔神之后走过去坐到石头上,低头看那溪水,林成则站在一旁低头看他,良久才说着:“那年第一次看见你,你淌溪水的时候脚底下打滑摔倒了,摔在水里四仰八叉,溅起的水花老高,我心里还想哪个城里来的书呆子这么笨手笨脚。”
吕渭:"……我怎么忘了?"
林成:"你总是该忘的不忘,不该忘的转眼就忘了。伤口疼吗?"
吕渭摸肚子,实话实说道:"刺过来的时候刀子挺凉,那滋味挺渗人的,疼,特别疼。"
林成垂下眼睛,说着:"对不起。"
吕渭最不爱听对不起三个字,气不顺地说着:"说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林成倒是笑了,说着:"还是说不过你。"
吕渭道:"你出来见我有事儿吗?有事儿快点说,我怕我家大头吃醋。"
林成摇头道:"是你想见我吧。"
吕渭:"也是,梦是心头想,我最近大概真的挺想跟你说个事。我想跟你说声,你的烂摊子我不想管了,水木基金我不想干了,准备停了。"
林业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