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言问着:“这是不准备再见面的架势?”
吕渭:“没必要的话,就不用经常见面了吧,我去外地,也没什么见面机会。对了,他家里我的东西,你有空帮我收拾收拾,我租的那个房子也麻烦你帮我退了,东西都放你仓库吧,有能用的你就拿走。”
孙言:“不至于吧?你确定自己不是在抽风?”
吕渭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着:“不知道,就是心累,感觉累了好久似的,提不上劲儿,以前精神不好看医生的那段时间,挺难受,失眠,幻听,我怕再反复那时候的病情,干脆到处走走散心。我这种情况……不适合再跟梁诚在一起,过去的事儿,跟现在的现实,我还是没办法清楚的判断界限,这对梁诚不公平。”
孙言道:“所以一开始劝过你,你总说自己心里有数,结果怎么着,还是这样了吧,弄得自己这么难受,大高个儿也不好过。”
吕渭苦笑,说着:“对,你教训的是,是我自己太作了。孙言,我太贪心了。”
孙言送吕渭去机场,看到吕渭的目的地是西南的一个省城,也是离林成故乡很近的地方,心里了然,说着:“去忙活慈善基金的事情?”
吕渭点头道:“过去看看,老是麻烦那边的朋友,现在闲着了,也去帮帮忙。顺便……去看看林成,好多年没有去过了。”
孙言不客气道:“一块墓地有什么好看的,那小子又拽又倔,耽误了你最好的时候,我挺恨他的,替我骂他几句。”
吕渭笑,说着:“你们一直不对付,行了,我记住了,好好骂他几句,我也烦他。”
孙言送走了吕渭,自己坐在凌晨机场的长椅上很长时间,心里很难过,也很挂念吕渭。他是吕渭最亲密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亲人,可仍旧无法为他分担太多,能做的也只是看他一个人上路的时候,说句一路平安。
梁诚第二天中午回了趟家,进门看到家里还是老样子,吕渭的拖鞋规规整整地摆放在门口,到处都还是两个人相处的痕迹,打开衣柜,好像也没少什么东西,再仔细看,知道吕渭拿走了爱穿的那套家居服,还有几件衣服。
茶几上还有吕渭喝到一半的水杯,冰箱里还有他吃了一半的榴莲蛋糕,阳台躺椅旁放着他看了一半的书。
时间像是戛然而止,停留在了昨日的时空里,梁诚眼睛发酸,终于承认吕渭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拍屁股走人了。他想把水杯摔了,把蛋糕扔垃圾桶,把书撕成碎片,也气,也恨,可终究是一个不舍得,比起怨愤,更多心疼,梁诚觉得自己就是犯贱,犯贱就犯贱吧,谁让他那么爱呢?
梁诚失魂落魄地待在屋子里发呆,不吃不喝熬过了夕阳西下,熬到黑夜城市中华灯初上,枯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似的,熬得眼睛通红,他是真的哭过了。屋子里死寂的沉静被一阵急促的门铃惊扰,梁诚不确定是不是吕渭回来了,急忙跑过去开门,门外竟然站着成佳。
成佳想踮着脚想越过梁诚往里看,不过只看到屋子里没开灯黑漆漆的,拨着梁诚问道:“吕老师呢?我找他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