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森脱下大衣进里屋,过去捏着吕渭的脸左右看了看,说着:“我枯黄的昨日小娇花,可怜见的哟。”

孙言打掉杨森的爪子,说着:“好好说话,别唱戏。”

杨森目光炯炯,说着:“本来吧,应该好好心疼关心一下我们驴儿,不过哥哥现在满腔八卦之火,就想瞧热闹,怎么办?驴儿啊,你猜我怎么知道你在这儿的?”杨森拍了拍吕渭大腿,自问自答道:“大高个儿竟然给我打电话求助!唉呀妈呀你没听见讲话那个委屈劲儿!这么深情的主儿,我说驴儿你回头可怎么解释,哥哥真替你发愁!”

吕渭难得瞪圆了眼睛一次,难以置信似的问着:“你是说梁诚电话打到你那里了?”

杨森道:“可不是,我说你要不适当给他透露点什么,我看大高个心里打鼓打得挺可怜,对我这个前任都快低声下气地求着问了,当然我嘴巴严实,什么都没说,那些事得亲自从你嘴巴里讲出来。”

吕渭屁股有点坐不住,追问着:“他还问什么了?”

杨森道:“就问你怎么回事呗,他紧张坏了,你……要不给他回个电话。”

吕渭想了想,有点坐不住,起身抓起外套往外走,孙言说着:“嘿,干嘛呢!我刚把酒拿出来!”

吕渭道:“有点不放心,家里那个傻子今天晚上指不定瞎想成什么样呢,我没事了。”说着顿了一下,像是总结似的说道:“其实林成的事儿已经没我自己想象的那么根深蒂固了,就是有点成了习惯,就像今天晚上看不得拳击比赛一样,身体反应得比心理还快。”

杨森道:“行了,甭解释了,这不明摆着让我吃醋嘛,要滚快滚,真见不得你宝贝大高个,我说这一对比,你当年简直就是敷衍我!”

孙言朝杨森说道:“行了,就你话多。驴儿,真没事?”

吕渭已经走到门口了,说着:“你俩喝酒吧,改天再一起聚,我还是先回去吧,不然那个倔驴儿能疯。”说着跟孙言和杨森告别,匆匆往外走。

吕渭走到楼下,远远就看到楼门口的楼梯上蹲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黑乎乎一团挡在楼门口,心里还默默寻思着“谁啊,大晚上挡着道。”以为是小区居民喝多了在休息,正准备走过去,发现那人的后脑勺有点眼熟,再仔细看看,狐疑地试探问道:“梁诚?”

这个黑乎乎的一大团影子正蹲在地上抱着头一动不动,冷不丁听到有人喊他,还是最熟悉跟期盼的声音,“嗖”一下子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吕渭。吕渭也是意外,问着:“你怎么在这里?”

梁诚赶紧站起来,蹲得时间有点久,腿都麻了,踉跄一下,吕渭扶住梁诚胳膊,梁诚站稳了才道:“我知道孙言家地址,实在不放心就赶过来了。你呢?你……准备去哪儿?好受了吗?孙言呢?他怎么没陪着?”

吕渭心里挺不是滋味,被梁诚一番关切问话更弄得有点说不出话,叹了口气说着:“怕你多想,我这准备回去呢。”

梁诚眼睛又有点红,紧紧握住了吕渭的手,说着:“我什么都不问,你别有压力,咱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