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
“我在这呢。”大美人回应了一句,他声音很近,显然就在呆在这个屋子里。
宋訾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阿言坐在屏风后面,屋内点了一盏小桔灯,明黄色灯光,有一种融融暖意,让这个本来就非常富有生活气息屋子更加温馨。
阿言今天穿了一身杏黄色衣衫,这种浅黄色,在夜晚灯光下就像是月光一样白。但是更白还是阿言手腕,大美人是那种暖白色肤质,灯光下就显得特别白皙通透,要是搁在现代娱乐圈,那就是典型行走打光板。
都说灯下看美人,阿言在柔和灯光下,显得格外安静温柔,但是和温柔外表相反是,他手里拿了一团针线,明晃晃细针在一小块布料上用力戳戳戳,那动作,简直跟容嬷嬷扎小人似,把宋訾给吓了一跳。
宋訾从屏风后探出一张年轻英俊脸:“阿言,你在干什么呢?”
司马彦抬起脸来:“这不是马上就快到七月,你之前不是让我给咱们两个人孩子做衣服鞋子吗,我想我手艺也不太好,可能要花很多时间,就试一下。”
道具当然是临时拿,所谓学做衣服,也就是在布料上戳洞而已。但是为了表示自己对小七重视,也是为了对这个孩子重视,皇帝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表演一下。
对天子来说,做衣服这种杂活就像是昨天亲手炖汤一样,缝制,绣线,打样,画图,绝大部分工作都有底下人来完成,他先在布料上戳几个洞,到时候等一下人做差不多了,由他负责拿一把银剪,剪个最后线头。到时候美其名曰,天子爱子心切,为将来太子从头到尾亲手缝制了贴身衣物。
天子举起手中红彤彤缎面:“小七,你看,这个就是你之前送进来布料,我看这个拿来做鞋面很合适。”
宋訾闻言松了一口气,不是在扎小人,搞什么奇奇怪怪巫蛊之术就行。阿言看起来缝了大半天,也没缝出什么东西来,一看就是手艺活不太好样子。
不过他也不指望阿言真做这个,只是之前顺着对方话,给闲出病来美人找点事情干,免得对方继续胡思乱想罢了。说起来,这些天两个人没怎么提过孩子,他本来以为阿言病情好转,已经忘了孩子事情,看情况是自己想多了。也是,心理上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得好。
“啊!”大美人惊呼了一声。
宋訾忙关切道:“怎么了?”
“没注意针,不小心扎到手了。”
司马彦刻意把自己手指凑到宋訾唇边,食指指腹上果然沁出一颗嫣红血珠,如汗毛一般粗细银针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这么细针,哪里能缝衣服,阿言连针都用错了。宋訾有些无奈想,他看着倔强举着手指大美人,低下头来,将阿言手指上血珠舔掉,把白白净净手指还回去:“好了,不流血了。”
“先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你真想做这个,可以在白天光线好时候做。”宋訾说,“夜里做针线活,容易费眼睛。”
他拉了阿言起来,顺便还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床铺,生怕乱给自己加孕期buff大美人会迷糊到撒了一床针,真要是那样话,睡觉可不得把自己给扎出毛病来。
好在检查结果十分令人欣慰,床铺上干干净净,除了一床薄被,两个枕头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把针线收起来:“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你现在肚子饿不饿?”
司马彦道:“我午膳用了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