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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谣传虚妄事不可信,还是带回去看大夫吃药罢。”

梅庸道:“大人真不曾听说?那高人一说姓范,或姓秦,能知过去未来,专除祟祛邪。”

李主簿道:“连姓都不清楚,更不可信。这两个姓本县都有不少人口,但没听说有谁有异术。看你是个读书人模样,怎么信这个?身份文牒可带了?”

梅庸忙说有,取出文牒,李主簿验看了一番,文牒上各书曲临县民梅前,生员梅庸,的确是叔侄,官印清晰,文牒无伪。

李主簿合上文牒:“罢了,这些我自会告知知县大人,大人为官清廉公正,如果无罪,绝不会枉判,但若有罪,亦不会因私情而纵。”

梅庸抬袖:“学生明白,邵大人与李大人的青天之名,学生虽刚到县中,已如雷贯耳。”袖中又取出一方盒子,与刚才那盒大小仿佛。

李主簿谦然一笑:“李某只是县中小吏,不敢居此名。你且回去罢,但听消息便是。”

梅庸遂告辞离开。小吏引着梅庸出去,行到小角门,廊下有个身影一顿,梅庸似是无意地目光一扫,低头出门。

陈筹在廊下僵了片刻,哧溜蹿到卷宗库,关上门,把张屏扯到犄角旮旯,一脸见鬼的表情左右看看,揪住张屏:“张兄,你猜我我我刚才看到谁了?”

张屏道:“柳桐倚。”

陈筹倒吸一口冷气:“你你你你怎么……?”

张屏一脸平静:“嗯,我知道。这事,咱不管。”

陈筹拍着胸口,顺了两口气:“嗯嗯,咱……不管……”

卷宗库门突然被轻叩两声,两人尚来不及反应,李主簿已推门而入:“张大人,你……?”

张屏和陈筹从旮旯里钻出,陈筹不由得低头朝旁边站了站,张屏整了整刚才被陈筹揪歪的衣袍。

李主簿的表情顿时意味深长了:“喔,张大人看来……正忙?那下官稍后再来。”

张屏道:“没有。李大人请说。”

李主簿道:“亦无旁的事,前日张大人曾问到建置相关,是否要下官取些记录给大人参详用?”

张屏道:“好,多谢。”

李主簿又闲话了几句,再道:“对了,陈公子,方才听人说你到偏厢那里,可是找李某有什么事?”

陈筹道:“哦,刚才我是想出去,出去转转,然后看见那里有人进出,以为不便,就回来了。”

李主簿道:“无事便可。那……张大人和陈公子继续忙。李某先告辞了。”

他走后,陈筹也不敢多说什么,待晚上回住处,才又半夜闪进张屏房中,悄悄小声询问:“我在廊下看到柳桐倚的时候愣了一下。李主簿旁敲侧击是不是在问这个?柳桐倚不是进刑部了么,他在这里难道要查什么?看来李主簿不知道他身份,会不会……我让他暴露了?”

张屏沉默片刻,道:“不该管,就不管。”

陈筹真不知张屏几时转了脾性,居然不瞎琢磨了,只好松开他的袖口,自回房去睡,小厮帮他壶中添上热茶,笑嘻嘻道:“公子和张大人又和好了啊。正该如此,张大人待公子的情谊,人见便知。公子不用多虑。”

陈筹正只顾琢磨柳桐倚到底为什么而来,连县衙都瞒着,可见是大案,难道就是来查县衙的?张屏竟然知道,难道已经知情?但并未露口风,到底是何事?辜家庄真的有什么大秘密?那个花纹……离绾离绾……可别扯到什么朝廷隐秘的禁忌……一时未听清小厮的话,含糊应了一声。

小厮笑着搓手退下,房门合拢,陈筹方才回神,似有冷风灌入,打了个寒颤。

次日天刚亮,邓绪被几个差役从牢中带出,摇摇摆摆走到一辆小驴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