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轩(快穿之打脸狂魔出书版番外)(16)

但是哥哥竟然选择了默默走开!他怎么能?怎么忍心?他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体承受不了炎热与寒冷,悲伤与痛苦吗?他难道不担心她在走廊里睡一整晚,第二天感冒发烧,病情加重吗?

不管薛静依心中有多少震惊怨怼,事实是,薛子轩静静走开了,将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彻底忽视。

薛静依无法,只得强忍悲愤地抬起头,轻声唤道:“哥哥,你回来了。我等了你一晚。”

“你可以穿着厚厚的睡袍,坐在暖炉前等我,也可以在开了中央空调的卧室里等我。大晚上的,你穿着睡裙缩在角落,准备干什么?再生一场病缠住我?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别人又怎么会爱惜你?”薛子轩站定,用冷厉的目光朝少女看去。

“对不起。妈妈和福伯让我早睡,所以我不敢在客厅里等。在房间里,我又担心听不见你回来的脚步声。哥哥,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你别生气了好吗?我做错了哪里你告诉我,我一定改。”薛静依犹犹豫豫地走上前,试图去拉扯哥哥衣摆。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仿佛缀在哥哥的衣摆上,就能一辈子与他相随。

薛子轩退开两步,淡声道:“你回去吧。”做错了一定改?这种话也只能骗骗盲目疼爱她的父母。薛静依若是认定了什么,便是踩着一地鲜血和尸骨也会奋力前行。

“我不回去,我想跟你谈谈。”薛静依仰起小脸,表情泫然欲泣。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薛子轩转身离开,头也没回地道,“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喜欢践踏是你的事,也许别人会心疼,但我不会。你好自为之吧。”这是他最后的忠告,如果这辈子她依然往老路上走,他对她不会心存丝毫仁慈。

薛静依捂住嘴,痛苦得难以言喻。不会心疼自己,哥哥竟然亲口承认,他不会心疼自己。这句话带来的寒意,远远胜过外面的冰天雪地,薛静依瞬间冻僵了。直到很久之后,她才迈开脚步,缓慢走回卧室,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神情漠然地钻入被窝,闭上眼睛。

她本以为自己的心脏会被这句话撕裂,但是诡异的,她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冥冥之中,她仿佛变得更为坚强果决,只要哥哥不离开自己,多残酷的打击她都能承受。

“哥哥,你说你不会心疼我,一定是骗我的对吧?这是激将法,一定是激将法,免得我总是不爱惜自己。好,我听你的,我好好养身体,你别生我的气。我知道,你是疼惜我,你是疼惜我的……”自言自语中,她微笑闭目,沉沉入睡。

薛子轩并不知道薛静依扭曲了他的本意,当然,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在乎。他睡不着,哪怕楼下就是少年的房间,也睡不着。上辈子,只要能与少年站在同一片天空下,不远不近地望着他,他就会满足。

然而现在,他渴望拥有更多更实在的东西。什么叫欲壑难填?这便是欲壑难填,看得见是想触碰,触得到时想拥抱,拥入怀时想亲吻,亲吻时,又想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占有,一直一直占有。

压抑不住心里和身体的燥热,他从抽屉里摸出一根香烟点燃,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面吞云吐雾,一面静看外面的皑皑白雪。

雪花飘落时发出“扑簌簌”的响声,让夜晚显得更为静谧,而浓烈的孤寂感也跟随辛辣的烟雾侵入鼻腔和肺管,领薛子轩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他用力吸了两口,将只燃掉顶端的香烟狠狠碾灭,然后走到少年的房门外伫立。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他才将手掌搭放在门把手上,轻轻转动。

门打不开,临睡前少年落了锁。薛子轩扶额,低声叹息,而后不顾天寒地冻,三更半夜,硬是把福伯叫醒。

“少爷,大晩上的,您找钥匙干什么?”

“喏,这是一楼房间的钥匙,这是二楼房间的钥匙,这是三楼房间的钥匙。先生的书房是指纹和虹膜锁,您想进去得找他要权限,我也没办法。这三串钥匙少爷您拿去吧,不用还给我,家里人手一份,您一直没问,我就忘了给。”福伯分别拿出三串钥匙。薛子轩接过钥匙直接走人,试了好几次才找出正确的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