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个十天半个月？从米国一路玩回来？林溯额上青筋直跳，动动嘴皮子，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五日后，万风跟小萌搭上飞往米国的飞机，林溯抬头眺望，飞机越飞越远，留下长长的白影，他手里攥着小萌离别前送他的礼物，是个小小精致的瓷偶，眼里眉间竟与小萌一模一样，林溯知道这是白萌对他失约的弥补。那日，他提及三人在医院的约定，想留宿在白萌家一晚，与他促膝长谈，可惜，万风从中作梗，插科打诨，死皮赖脸地不让白萌答应。一面是数年好友，一面是刚刚接触相识却对他万般好的粉丝，夹在中间的小萌无法，便瞒着万风偷偷找人以他为原型做了个精致瓷偶送给他，当作歉礼。

小萌离开后，每天都会打电话给他，报告他这边的情况，偶尔林溯还会在电话那头听到万风叽叽喳喳得意万分的声音，只觉得体内的魔鬼越来越肆意暴虐了。

他习惯了每日摸摸瓷偶，想着白萌的一颦一笑，亲亲它，就像亲着本尊一样，尽管如此，他的内心却越发的空荡。虽然白萌不在这了，他依旧每日习惯性地拿着望远镜窥视着他的房间，就好像突然某一日他就会在那儿，同往常一样，站在阳台上，伸展着修长的四肢，时不时拿着盆栽浇水，阳光为他镀了层金，他精致如玉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双眸晶亮，笑意浓浓。

可每每希望都会落空，倒是镜头偶尔略过黄洁怡的房间，他总能见到不同的男子跟她在床上厮混，以往的清纯不复存在，留下的是骨子里的放浪不堪。黄洁怡屋子里的窃听器他早就扔掉了，已经不重要的人，留着也是没有用的。

这一日他做完工作后，照例摸摸瓷偶，亲了亲，然后架起望远镜，例行公事，却惊然发现镜头里，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儿回来了，他躺在摇椅上，喝着鲜榨果汁，拿着一块白布擦拭着手中的玩意，通体由玉做成，像是个人偶，看不真切。

狂喜之后，涌上心头的是便是愤怒，明明昨日还通过电话，那头的小萌还笑眯眯地说着不知何时才会回来，他为什么要骗自己？

控制不住地想要打电话给他，林溯却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牙齿咬破了嘴唇，尝到些许血腥味。他赤红着眼，看着小萌擦完后，走进浴室，然后换了套衣服出来，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个苹果来啃。紧接着，他拿起了电话。

有那么一瞬间，林溯心里燃起熊熊烈火，希望那通电话是打给自己的，他屏息等待着，数秒后，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眸光一亮，动作迅速地接起电话，沉声道：“喂！”

电话那头，是小萌清脆鲜亮的声音，“林溯，是我啊！有一个惊喜要给你哟！”

镜头里，小萌如玉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白玉雕琢的人像的脸颊，嘴角高高翘起，越瞧这两个玉质娃娃越喜欢，心里想着到时候林溯见了这个一定会欢喜的。

“你回来了？”林溯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似乎还有些沙哑。

小萌瘪着嘴，失望极了，“你怎么就猜出来了呢？我还打算给你个惊喜呢！好讨厌！”

电话那头传来林溯低低的笑声，震得小萌耳朵都发烫了，“我现在就过去找你，等着我！”

“好呀！”

十分钟后，林溯在吴妈的招呼声中上了二楼。

“你来了啊！”小萌背着手，难得孩子气地一蹦一跳地来到林溯的面前，“噔噔噔……”他献宝似地从背后拿出一对玉质娃娃，圆乎乎的双眼期待地看着他：“喜欢吗？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