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卓站在病房外很久了。
虽然舒谷洋已经明白地说了要和童言独处,要自己一人全力看顾童言,但何卓还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再次走进病房。
「谷洋,你这样下去不行。」何卓看着舒谷洋迅速憔悴得令人震惊的脸,不忍心地劝他,「你看看,才一天时间,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这样滴水不沾,你能熬多少天?算我求你了,就算你不肯离开病房寸步,至少也要吃点东西。」
「一天?」
舒谷洋只听到了那个最敏感的时间用词。
他深深看了病床上的童言一眼,迟缓地抬起头,看了看何卓,唇角逸出一个苦涩到极点的惨笑。「原来只是一天,我以为……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快疯了。」
「谷洋……」
「何卓,你不会明白的,童言如果不醒过来,从今以后,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这么难捱。」
绝望的语调,让何卓心里一沉。
好一会,自问一向最理解舒谷洋,最善于劝解舒谷洋的何卓,甚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僵硬地站着。
视线扫到病床上,锁紧的眉心蓦然一跳。
「谷洋!」何卓忽然大叫一声,手指抽筋似的指着病床的方向,「他……他……他醒了!」
舒谷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猛地一回头。
一双睁开大半的黑眸,正仿佛还摸不清状况似的,呆呆地看着自己。
「童言!」舒谷洋大叫一声,不敢置信地把床上的人抱进怀里,紧紧搂着,「你醒了?天啊,你真的醒了!我的天啊,你差点把我给吓死了!谢天谢地!哦,不!」
看见童言迷迷糊糊的打个哈欠,舒谷洋心里一紧。
「不许打哈欠!不许闭眼!童言,你给我睁开眼睛,快点看着我,快点举个手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