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源把在白家发生的事告诉他。
卫霖对“盖亚女士”的真实身份倒是挺意外:“这么说来,她不是你后母?你父亲估计是这个研究项目的赞助商之一,但他也许并不知情……”
白源目光有些郁郁地沉下来:“一年几千万砸进去,他怎么可能全不知情,不过是知道几分的区别。如果他明知脑研所和治疗中心都牵涉其中,三年前却还是冷眼旁观我跳进去……”
“不会的。”卫霖打断他的怀疑,“你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不会做得这么绝。我倾向于,他被安亦心瞒骗,看好这个研究项目,却不知用了那么多无辜者的生命去奠基。”
“或许他只是装作不知,”白源淡淡道,“这样既不影响他赚钱,又能让他良心好过。”
卫霖觉得他对白竞轩的失望深入骨髓,不是几句话能够化解。但说真的,卫霖并不在乎白竞轩被不被他的儿子接受,只在乎白源是否因此受到伤害。
如今看来,白源谈起生父和白家,已经比之前坦然了许多,经年的阴云从他心底逐渐淡去。这让卫霖感到欣慰,摸了摸搭档的肩头:“别介意,你还有我呢。”
白源转头看他,表情严肃,像安抚又像宣誓:“当然,你整个儿都是我的,我整个儿也是你的。”
卫霖觉得白先生可爱极了,忍不住违背交规,伸出一只手抚摸他的脸颊。
白源抓住他的手指,放在嘴唇间,用齿尖轻轻研磨。
卫霖笑着收回来:“说正经的,我们不能老被这么死缠烂打地撵着跑。”
白源说:“车子、手机、衣服,包括各种随身物件全都换了,如果他们还能找到,那问题就不是出在我们身上。”
卫霖看了一眼高速路上的监控探头:“会不会是交通监控网络……可他们的手能伸进官方的城市安全系统里去?要是真这么手眼通天,直接出动警方通缉不是更省时高效。”
白源皱眉思索:“那么就只有一处地方了……身体里。”
“植入式追踪器?”卫霖说,“这倒是有可能,进行脑域开发实验时,我有一段时间失去了意识,当时的解释是电流刺激颞叶导致。也许就是那时被麻醉了,植入追踪器。”
他这么一说,白源顿时想起,脑研所一开始是打算给所有实验者的手臂内侧打上特殊条形码,用以标识和追踪,但因为侵犯人权被相关部门否决了。说不定他们化明为暗,真在实验者体内动了手脚。
当时昏迷的时间很短,所以这种微创植入不会太深。卫霖疑惑:“但我洗澡时并没有发现体表有任何异样,难道是在看不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