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如果不想被当做精神病人的话,有些违背科学的细节是万万不能说的, 譬如对方打个响指就把他的手机给烧了。而他把血变成了箭, 跟对方的火球对轰,在走廊上炸了个满堂彩——对遗留下来的血迹, 检验现场的法医十分匪夷所思。
展厅和走廊的监控坏了, 什么画面都没有调出来。这也就罢了, 展柜里的红外线和温度感应装置竟然也没被触动,连玻璃罩都分毫无损,但里面的玉边璋不见了。
真是咄咄怪事!
警方的调查陷入了僵局,相关领导也觉得这事传出去十分不光彩:身为省级的历史博物馆, 竟然任由一个小偷来去无踪, 神乎其神地盗走了珍贵文物!故而上头有意压住了舆论, 媒体上只蜻蜓点水地报道了一下,就被每天海量的新闻信息冲刷掉了。
秦横云在两天后出院,拿到了工伤补偿,也在会上做了个不轻不重的检讨,就此揭过。因为馆长觉得他没犯什么错——就这么个小身板儿,还不够壮汉塞牙缝的, 也不能指望他去勇斗歹徒不是。
他自己也觉得庆幸,这事儿终于暂告一段落了,监控坏掉,他说对方蒙面看不清脸,既没有泄露那个男人的长相,也没有引起警方的怀疑,算是两全其美。
至于这起没头没脑的文物失窃案,随着时间推移,侦破的可能性越来越低,最后能不能抓到嫌疑犯,渐渐就透出一股看天意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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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秦横云去医院给伤口拆线,又看到了那个男人。
对方似乎也受了伤,胳膊上包裹着纱布,从急诊室里出来。两人近距离打了个照面,又是在走廊上。
秦横云既心生惊悸,又莫名尴尬,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后脑勺刚愈合的伤口,同时瞟了一眼对方拿在手上的病历本——封面上写的名字是“罗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化名。
对方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脸色阴沉:“怎么,看到我的名字了,准备去报警?”
秦横云稀里糊涂地回答:“没有啊,是你现在提醒我的……”
看到对方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觉得有些不妙,但下一句话已经不假思索地出口了,来不及吞回去:“那个文物,你能不能还回来?”一说完,他立刻两手摆出防御姿势,蹬蹬后退了几步。
罗天扯动嘴角,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放心,我不会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动手。看在你没有对警方透露我长相的份上,这次放过你。”
秦横云觉得委屈:“明明是你偷东西,你出手袭击我,害我受那么重的伤,怎么还能摆出一副大人大量的嘴脸?你这人真是,真是……”他没词儿了。
“我也觉得奇怪,共工氏怎么选了你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家伙?他不怕再输给我吗?”罗天不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