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源绷紧了脸部肌肉,没搭理他。
卫霖似乎窥探到冰山后面一片蛮荒的处女地,兴致勃勃地追问:“说一下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私,都什么时代了,你还这么保守?喂,你该不会真是性——”
后面的“冷淡”两个字尚未出口,白源转身而去:“你再不走,通道就要关闭了。”
卫霖只好遗憾地打住,与他一同走入逶迤的光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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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极舱的白色舱门自动开启,卫霖睁开眼,仰望天花板,仿佛刚经历一场梦境连连、睡不解乏的沉眠。
工作人员将他从舱内扶出。晃晃悠悠晕船般的感觉逐渐散去,卫霖终于双脚落到了实地,长出一口气,抻胳膊扭脖子地开始做他的恢复操。
监测员们早已对他的各式花样见惯不惯了,只有新来的叶含露看着他抿嘴笑:“意识进入别人的‘绝对领域’,是不是很难受?”
“还好啦,也就跟灵魂出窍差不多吧。”卫霖习以为常地说,“现在我就像托舍重生的老妖怪似的,要重新适应这个壳子。”
他双手叉腰扭完圈,回头一看,白源正站在另一个电极舱旁,面带微嘲。
“——什么意思?想干嘛?”卫霖条件反射地诘问,宿敌感又开始死灰复燃。
“没什么意思,我去写任务报告了。”白源却破天荒地没与他针锋相对,转身离开。
剩下一个全无敌手的卫霖,斗志萎靡地站在那里,嘟囔:“他怎么不跟我吵了呢……”
“我怎么觉着,你和白源一起出了趟任务,关系缓和了不少啊,以前就跟那斗鸡似的。”一名男监测员上前搂住卫霖的肩膀,语重心长,“看来你俩要多搭档,才能化干戈为玉帛。也省得其他人拿你们的不合说闲话,都是同事嘛,闹那么僵不好看。”
“……”卫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走廊,中间隔了几十米,后方蓦然有声音叫道:“等、等等!卫霖?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