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卫霖低喝,同时抓住吴景函的双臂,使劲往内一拽!
合金扇叶猛地咬合,发出令人齿酸的“咔碦”一声响。吴景函回头,见自己的鞋底正悬而又悬地抵在门上,如果卫霖动作再慢一秒,他就可以截肢去参加残奥会了,不禁一阵惊心后怕,背上冷汗渗出。
他手脚发软地坐起来,大口地喘着气,平复飙升的肾上腺素:“刚才太……险了……谢谢啊……”
卫霖给了他几秒钟恢复的时间,而后说:“走吧,这才刚刚开始。”
吴景函只好将跳出胸腔的心脏塞回去,学着卫霖猫腰往前走。
通道里漆黑一片,漂浮着难闻的酸腐味,估计那些垃圾合成物再怎么密封,也总有物质分子漏出,在这狭窄空间内徘徊不去,历久弥新。
两人取出旅行包里的微型探照灯戴在头上,顺着带坡度的金属通道前进,同时要小心脚下别滑一跤,否则人就会骨碌碌地滚下去,砸在刚才的螺旋门上。
“这还要走多久才能出得去?”拐了好几个弯后,吴景函忍无可忍地问。
卫霖在前方几个略小些的分支通道中,选择了其中一条,矮身钻进去:“快了。这条排污分管通向工程部的医疗室,你闻闻,有药物的辛涩味。”
吴景函觉得从鼻腔到大脑,已经被长驱直入的垃圾臭气全部攻陷了,哪里闻得出药味,只能把未卜的前途都寄托在另一个男人身上,郁闷道:“管它通向哪里,能出去就行!”
卫霖忽然停下脚步:“前面有个垃圾处理装置,液体会被蒸发,四壁的超强压力,将松散的固体垃圾瞬间挤压成高密度的合成物,落到主排污管后,进行第二次压缩与包裹,最后排出去。”
“你不用解释排污是怎么运作的,”吴景函一脸便秘的痛苦表情,“我只想知道我们该怎么通过那里,而不被挤压成肉酱。”
卫霖把旅行包从肩膀卸下,从中摸出几个包装严实的含铅塑料玻璃*瓶,小心地拿在手上:“用氢氟酸和五氟化锑混合成的超强酸腐蚀掉它。”(*注:一种状似玻璃的透明有机含铅合成材料)
吴景函一听超强酸,立刻后退了一步:“这东西很厉害?”
“酸性是浓硫酸的10亿倍,又叫魔酸。”
吴景函再也端不住精英范儿,蹬蹬后退了七八步:“你、你小心点儿!别溅到身上!”